,叫兄弟们都要小心。我不是看他这次一路给我出的主意都不错,我可不想听他的。兄弟,哦不,妹子,我跟你说,说来也怪,那次你们走后,李师爷像变了个人,也不整日浸在酒坛子里了,倒正经了不少。”
苏离离笑道“想必是大哥的英明神武感召了他。”
当晚,木头与李师爷、莫大又凑在一起不知计议什么。苏离离睡得半酣时,恍然觉得床边有人,惊得一下坐起来。待看清是木头,方松了口气,揉眼道“回来了。”说着往里让了让,倒下去又睡。木头看她一副蒙眬不清的样子,娇憨万状,挤上床来,合着被子,侧身抱了她道“姐姐,明天我要下山,你和莫大哥他们一起”
话未说完,苏离离骤然一个清醒,翻身抓住他的臂膀道“你说什么你不跟我一起”
木头轻声解释道“不是不跟你在一起,是暂时小别。”
苏离离沉默半晌,“你不跟我一起,那我跟你一起下山。”语气平平,不带起伏,却十分坚持。
木头迟疑了片刻,道“我下山有事,你跟着我奔波,既辛苦,也不方便。”
苏离离有些气恼道“你总是有事,也不跟我说。我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却没叫你撇下我去做。你要是再敢偷偷摸摸地走了,看我不把你休了”
木头瞧着她横眉怒目的模样,沉默中轻声笑了。苏离离见他发笑,本是恼怒,心里却陡然一酸,声音微变道“你还笑我”她一低头,狠狠地咬到他唇
上,横征暴敛。
木头束手就擒,待她透出一口气时,方摸着嘴唇抗辩道“你轻点。”
苏离离抵在他额上微微喘气,“我要跟你在一起。”
“好。”木头笑着应了,三分无奈,却有七分迁就。
第二天清晨,木头背着二人的行装,苏离离仍旧只背着她的流云筒,又一次告辞出山。木头将一封书信交给莫大道“行事仍需小心。”
莫大接来揣在怀里,挥手道“知道,知道,要你啰唆。”
苏离离蹙眉,“你们又搞什么”
木头也不答话,牵了她的手便走。
十月二十日,祁凤翔抵渭南,召来十方手下探报,问明了赵无妨袭边之事,当日便起五千马步军,直扑岐山县。他十八日出京,二十一日便围岐山,可谓奇兵突至,古往今来都少有如此神出鬼没之用兵。五千步兵攻上山去,但见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祁凤翔站在岐山大寨门前,将马鞭折起来,轻轻敲着手心。大寨中整洁不见人影,平坦的寨门前,黄土地下插着一支长箭,翎羽向外,杆上系着一封书信。祁泰辨明无毒,解下来呈给祁凤翔。祁凤翔将马鞭递给他,自己接了信来,抽出信纸展开。
一笔行楷,挥洒清隽,颇得先贤遗风,书曰
锐王殿下均鉴
仆以鄙陋之质,远遁以避兄之兵锋。山陕方寸之地,东有兄之家雠,西有赵氏强寇,南有诸方流贼,却讨岐山游勇。击小失大,不智也,兄其熟筹。
向者贱内蒙兄拔擢,以司造箭,今亲制箭镞一翎以赠,聊表问候。书不尽意,愿闻捷音。
江秋镝顿首
一番言语称兄道弟,说得极其谦逊而低调,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祁凤翔看了两遍,回视地上箭羽,银牙咬碎,却气得笑了。一下下把那张纸撕成零星碎片,抛了满天,咬牙切齿地笑道“不捉住你二人,我跟你姓江”
一众兵马入寨搜了个遍,没有一个人,只有一圈猪嗷嗷觅食。手下偏将出寨回禀道“寨子里的贼人都跑了,要不要一把火烧了这营寨”
高手过招,输赢自知,烧个空寨泄愤不是大将之风。祁凤翔默然半晌,缓缓摇了摇头,挥师下山。
回军途中,露宿
荒外,北风萧瑟,吹得他胸怀凌乱。祁凤翔秉烛夜读,以千古悠思寄托这一朝寥落。帐下参将来报,叛将欧阳覃奉太子之命已兵抵太原,显然是要将他祁凤翔拒之于外了。祁凤翔听了也不怒,冷笑了一声。
忽然军中探子来报,岐山上那伙山贼又回去了,在山上张灯结彩,纵酒戏乐,好不嚣张。一旁偏将听了,个个大怒,摩拳擦掌,告请回军剿灭。
祁凤翔斜身坐着,一手支颐,食指按着额角,拇指按在腮边,安静地听完,沉吟半晌,却淡淡笑道“不怪你们,是我意气用事了。既已失算于人,跟几个山贼较什么劲。”
料得他二人不在山上,心中筹谋片刻,他坐正了命道“传令东线各部收至太原以西,三秦兵马回扼潼关。”
苏离离与木头此时却已入雍州腹地,住在客栈上房,裹在一条厚棉被里,趴着看窗外飘起的初冬细雪。雍州地接西域,地貌风情与中原已大相迥异。苏离离仰头看着那细雪漫天飞扬,笑道“我以前看我爹的诗书,上面有一句大雪纷飞何所似,未若柳絮因风起。雍州的雪花这般细碎飘飞,倒胜过了柳絮轻盈。”
木头搂着她的肩头,淡淡道“嗯,古时传说凤凰鸣于岐,翔于雍,雍州以前也叫凤翔,正是创业开基的好地方。据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