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干巴巴道“过去这么久,他既然会算命,一定早就出来了。”
商言戈直到下飞机也没有接到新的报平安讯息,他租了一辆车和司机,他和谢忱泊的状态都没办法开车。
顶着道路允许的最高时速行驶,这里距离事发地竟然还有一个小时车程
谢忱泊点开新闻播报,当地政府动作很快,山下的居民已经全部撤走,着火点全是未开发山区,人烟罕至,新闻从头到尾没提山里还有没有人。
司机插嘴道“据说是雷电劈到山头,草木干燥,就着火了。”
越是接近着火点,越是与车辆逆行,和他们同向的,只有一辆辆消防车,紧急救援的气氛一下浓重起来。
他们的车被拦下来,谢忱泊口干舌燥地解释他们的弟弟可能在山里,拦车的工作人员一脸懵,“还有人在山里”
村长挨家挨户排查,没有发现哪一家少了人,今天也没有人上山,有个外乡来的小少年,也早就离开了。
那个凶神恶煞的老大爷,打晕运送谢玉帛上山都是悄悄进行的,打手也是外乡人,平时隐秘地替天师做事。
商言戈勉强冷静道“大山里有个号称天师的人物,我们弟弟去找他了。”
“救人难度很大,你们要想清楚到底是不是在山里,免得造成无辜消防员伤亡。”工作人员脸色不好,“哪有什么天师,你们是不是搞错山头了”
工作人员叫了村长过来,“你们这里有什么天师吗”
村长茫然摇头“没有。”
“有的有的”姜布侬气喘呼呼地跑过来,“村长,你忘了,有天师”
“布侬,是你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什么天师,我没有听说过。”
姜布侬懵了,什么情况,难道、难道小公子把天师除掉了,还抹了所有人的记忆
她异想天开,低头去看自己胸前的服饰,但是发现那些特殊的花纹好像变得非常平凡。
姜布侬不敢再随便说话,怕坏了谢玉帛的计划,忽然被一股大力拉到了一边。
“你跟他见过了是不是”商言戈眼眶充血,嗓音嘶哑。
“嗯”姜布侬莫名相信他,也可能是商言戈的样子太可怕,不由自主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商言戈沉了沉气,拿出地图“大致地点在这里。”
工作人员看见谢玉帛的地点和最初着火点差了十万八千里,排除了嫌疑,将信将疑道“家属保持冷静,跟我来。”
山火是从很远的山头,被强劲西风一直吹过来的,顷刻点燃整片山林。
张太监已经死了,变成了一具腐化了二十八年的枯骨。谢玉帛怕村民告诉消防队山里还有个天师,消防队上来救人,不仅白费功夫还有生命危险。因此,在把心头血还给村民时,谢玉帛刺破了自己指尖,将自己的血融入其中。
当心头血归位时,村民就会恢复年轻,并且忘记自己曾今信仰的天师,除了不在村里的姜布侬。
谢玉帛嘴唇有些苍白,和张太监僵持阵法时,他也耗了很多神力,勉强才能维持天眼清明。
他顺着风向走,他这里烧得还不厉害,火聚集在峰顶,半山腰勉强还有一条小路走。
顺着风向挺危险的,但是这样出去最快。
经过岔路时,一条通往山下,一条通往着火的山坡,风向剧变,摸不清规律,谢玉帛停下,忽然眉心一跳,收回脚步,果断往另一面山坡去。
他越走越快,几乎是用跑的,穿过火线,终于在山坡背面看到了一支打火队。
他们是第一时间上来的九名消防员,想翻山越岭,前往着火点,但没想到的是火势凶猛,还没到达着火点就被火势迎面猛扑,现在停在这里就地扑灭山火。
看见一个少年冲出来,衣角都被火苗撩黑,打火队无不震惊。
“你后面有火,快过来,我们保护你。”和谢玉帛年纪相仿的队员呼唤道。
谢玉帛大声道“风向变了,你们跟我走”
打火队面面相觑,他们虽然年轻,但知道风向改变是多么危险的事,上一刻在你眼前一百米烧的火,下一刻就可能从后面包抄你。
风声和火烧噼啪声共舞,消防员第一反应是保护群众,让群众躲在他们背后,却没想到谢玉帛会提出跟他走的要求。
该不该信对方如此年轻,似乎都不是本地人,他们每一个人都比他有应对山火的经验。
谢玉帛“我以前是瞎子,耳朵特别灵,能听到百米外的风声,真的,相信我。”
见他们犹豫,谢玉帛冲过去,揪住领头的人,说了几句话。
队长脸色骤变“兄弟们,快跟他走跑起来”
谢玉帛指路“这边。”
九个人以最快地速度逃离原地,相比起来,谢玉帛反而体力不太行。
队长过去直接背起谢玉帛,“你指挥”
就在他们逃离那片山坡的下一秒,风向骤变,带着一团山火,“噗”一下引燃整片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