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他抓住了陆深的领口,拉得对方倒在他上面。
“是你,对么”陆深顺势压在薛衣明身上,明明这个人抱起来的手感跟薛衣明一模一样,可是他看着薛衣明的脸就是认不出是他。
就好像有人在他大脑里写一个新代码,眼睛看到的东西转瞬就被当成无效信息略过,无法与记忆建立联系。
薛衣明屏住呼吸,不说话。
果然是亲外甥,给的符都是增强版。那作为舅舅,就更不能轻易认输了
他盯着陆深的脸,心想“你要是扑错人了不尴尬吗赶紧滚。”
陆深扣住薛衣明的手腕,好气又好笑,这是跟他玩一二三木头人吗,“三十五岁的人,还这么幼稚。”
薛衣明桃花眼射出冷光。
小不忍则乱大谋。
陆深打开车顶灯,和薛衣明对视“不是说今晚和小朋友过夜么故意气我”
薛衣明保持沉默,忍一时风平浪静。
陆深“信不信我一分钟就能查到这辆车的主人是薛衣明”
薛衣明想“去查。”等你查到这辆车在敖景山名下,脸色一定很精彩,想看。
陆深没有如薛衣明的意,而是突然侧身,锁住了薛衣明的脚腕,眸色沉沉:“你知道吗,有些人我只要看见一个脚腕,我就笃定是他。”
刚才薛衣明探出了一条腿,虽然又立刻收回去了。
脚腕上传来微热的痒意,薛衣明终于忍不住了“你是变态吗”
快放开,他对这个姿势有阴影,谢谢。
他一出声,陆深眼前拨云见雾,终于看清了薛衣明的脸,“这是什么障眼法”
而且这个障眼法分明只有反效果 比如陆深现在就觉得,雾里看花,薛衣明好像更好看了。
薛衣明打开他的手,色厉内荏道“滚下车。”
陆深滚到副驾驶座“我喝酒了,不能酒驾,今晚就跟着你了。”
他今晚其实没喝酒,一晚上都在看商言戈喝。机场回去后,他越想越不对劲,怎么偏偏他看不到薛衣明,便打算找商言戈弄清楚。
商言戈倒是很容易约,闻言讳莫如深地看他一眼“不清楚,以前也有人和你一样。”
陆深猜出商言戈是被叛逆的小朋友气到了,他能感觉到商言戈的怒火,但是人家就是能一脸平静冷漠地借酒消愁,一点都不像呼风唤雨的霸总。
城府极深,特别能忍。
陆深想自己要不要和商总学习一下,毕竟商言戈和谢玉帛相处久了,悟出来的一定是最佳相处之道。而舅甥之间,肯定有相似之处。
他一直在思考事情,一口没喝,送商言戈回到门口时,看见商言戈猛地暴怒,借酒装疯把谢玉帛揪回了屋里。
他又得到了一点启示。
酒是个好东西。
薛衣明“我给你叫个代驾。”
陆深“刚才我的车门被商总掰坏了,关不上。”
薛衣明“那车给你开,我打车。”
陆深“不行,我怕你今晚有别的小朋友。”
陆深系上安全带,靠在椅背上“别停人家门口了,咱回去说行不”
薛衣明看陆深好像有点困了,心一软,发动汽车“年轻人睡眠要充足,别想乱七八糟的,不然容易肾虚。”
开着开着,薛衣明想起蒲松龄的狼,“前狼假寐,盖以诱敌”。
他警惕地想刹车,但看了一眼闭上眼睛呼吸平稳的陆深,又自我安慰,“禽兽之变诈几何哉,止增笑耳。”
凶一点,管他是不是在假装困意,几只狼都不怕。
陆深余光看见薛衣明纠结的神色,眼神一暗。
虽然嘴上咄咄逼人,但那是为了让薛衣明不要去找别人,陆深心里还是很有数地把自己放在“追求者”的位置上,暂时不敢放肆。
谢玉帛被扛进卧室,他以为商言戈会跟他说几句话,他正好也道歉安抚一下对方。
商总都被他气得喝醉了,本国师太不应该了。
谁知商言戈全程一言不发,把谢玉帛放在大床上,用被子滚了两圈,然后在他一脸懵逼的表情中,决绝离开,带上了门。
“咔哒。”
谢玉帛听见了落锁的声音。
房门是面容识别或者用钥匙开门,商言戈从外面上锁只是个形势,因为从外面开门需要钥匙,从里面开门出去却不需要。
谢玉帛愣了,不明白商言戈这是什么意思。
想关他
不是,除非拿个狗链把外面锁住,不然这门肯定能从里面开,再不济还能爬窗。
是想告诫一下他
很有可能,那他乖乖地在屋里睡一个晚上,明天商言戈就不生气了吧
谢玉帛躺下来,过了一个小时,依然看着天花板睡不着,“关”这个字能让他联想到很多很多的往事,实在不适合睡前回忆。
他忽然想到,上辈子最后的时候,他好像发誓以后不会再被任何人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