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嚣张了。
苏长奋仿佛看见自家熊孩子挑衅狼狗的画面, 他捏了一把汗,见谢玉帛只是蹦跶了两下,就被陆明拉走了, 一颗心沉回原位。
商言戈多看了两眼,忽然脚步一动, 作势要追, 一直关注他的陆明吓得加快了脚步, 把谢玉帛拉得一个踉跄。
果然
那头套明明有缝隙可以看路,偏偏眼瞎到需要陆明扶着他出门,再者他完全可以脱了头套走路,何必遮遮掩掩。
眼瞎, 又有苏长奋在场,除了谢玉帛他想不到第二个人
商言戈咬牙切齿, 脑门青筋直跳,上前单手揪住两只兔耳朵。
兔头忽然一股力道扯住,谢玉帛笨拙地抱紧脑袋, 试图扯回来。
“材质不错。”
谢玉帛以为接下来会有一场恶战,商言戈手上用力揉了两把,淡淡评价一声就放开他。
“哈哈是,手感很好,我送他出去。”陆明僵笑。
抓他的力道一轻,谢玉帛又能自由活动,他试探性地踏出一步,发现对方没追。
他跟着陆明跑了两步, 觉得哪里不对劲,脑筋转得飞快,马上想通问题,心一横,扑通一下摔在地上,兔子头套摔出三米远。
商言戈都认出他了还放他走,分明是想分开审讯到时候口供肯定对不上
没门
商言戈看见自己刚放开谢玉帛,他就跑两步自己摔了,顿时心疼得不行,连忙冲上去把谢玉帛从地上抱起来,“摔哪了”
由于全身都裹着厚厚的海绵,谢玉帛哪里都没有摔到,他一听商言戈心疼但毫不意外的声音,就知道他猜对了,低声道“手疼。”
商言戈拉下玩偶服的拉链,把谢玉帛的手解放出来,“我看看。”
他半跪在地上,把谢玉帛搂在怀里,帮着他轻轻揉手指的关节,生怕他哪里骨折了。确认他无事后,商言戈没忍住在兔尾巴那里拍了一巴掌。
兔子玩偶的海绵和大国师的脸皮都很厚,谢玉帛没察觉似的,大声道“家里停电了,我睡不着,就问校长能不能带我去工地玩。”
那边两个,听见了没,这是正确答案。
“刘飞说,工地的吊机可以隔着二十米,把我从地上抓到楼顶”
“玉帛,这样很危险,下次你可以让我带你去游乐场。”商言戈横了一眼苏长奋,谢玉帛什么时候又和校长这么熟了
苏长奋连连点头抄答案“是我不好,带他来工地,不过我是确认了今晚工地不开工才带他来的陆明,你说是不是”
陆明“对,今晚不开工,你看工人都睡着了。”
三个人一唱一和,商言戈失去先机,只能将信将疑,谢玉帛连珠炮似的地跟他描述工地的好玩。
“陆明带我去摸了水泥车,它还会转。”
陆明哑口无言,他第一天确实先给谢玉帛当了一个小时导游,解说差点累瘫他。
现在想想,谢玉帛分明一进来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就是故意坑他当导游。
阴差阳错地,现在反而成了来工地玩耍的铁证。
商言戈分分钟能赚几百万的脑子,愣是没找到谢玉帛语言里的漏洞,除了他和苏长奋陆明过分熟悉这点。
商言戈帮谢玉帛把玩偶衣服脱了,他站起身,想把衣服给陆明,西装下摆却被谢玉帛条件反射扯住,小心翼翼的,像是行走在黑暗里抓住了一个路标。
谢玉帛神色淡定,他现在看不见,会下意识拉住身边的人。
商言戈心里涌起巨大的波涛,他时常觉得谢玉帛没瞎,还找过破绽,但是当谢玉帛因为眼瞎依赖他时,他又说不出的心疼,并且开始责怪自己,因为莫须有的怀疑催生出粗心大意,没有时时刻刻握住谢玉帛的手,给他安全感。
“回家了。”商言戈突然不想再浪费时间问苏长奋和陆明,只想把这只兔子带回家。工地没有全部铺上水泥,还有坑洼的土坑,他一把抱起谢玉帛,大步走向车位。
“校长再见,陆先生再见。”谢玉帛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示意陆明要记得付钱。
大国师天眼没有恢复好,被人抱着丝毫不挣扎。
商言戈有个错觉,他见过的谢玉帛所有时候,只有现在是真正的乖巧。
苏长奋逃过一劫,笑呵呵地没话找话“商总臂力真好啊。”
陆明今晚过得惊心动魄跌宕起伏,抹了把汗“是啊,我们也该加强锻炼了。”
一路上,谢玉帛把陆明的导游词又复述了一遍,一边给商总洗脑,一边给看不见的自己解闷。
别墅的电路被破坏得彻底,电工还在修。商言戈大开车前灯,揽着谢玉帛上台阶。
屋里,管家已经准备好大功率的临时照明设备,热水也从别地运来了,注满了浴缸。
“我去洗澡,你在床上坐着等我。”商言戈把谢玉帛安排在自己房间里。
谢玉帛本身是瞎子,照理说现在比商言戈要如鱼得水,却反而被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