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帛直接道“谢谢,老板在吗”
“老板啊”前台扯着嗓子喊道,“有人找。”
不一会儿,楼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胖胖的,很有富态的长相,却眼底青黑,似乎被杂事困恼了很久。
“你有事”
谢玉帛恭敬地问道“我来是想问问,您这边还收学徒吗我看您门口以前还写着盲人按摩项目。”
王付杨这才仔细打量谢玉帛,盯着他无神的眼睛看了会儿,恍然大悟。
他也是见过世面的,能看出谢玉帛身上的衣服都是大牌,旁边站着的中年人估计是司机之类。
什么情况,富家公子出来体验生活盲人按摩是盲人的一条出路,对于富二代却不然。
王付杨觉得这个年轻人长得贵气,又有礼貌,如果是以前他就让他来玩玩。
可是现在
王付杨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收,是我们店快倒闭了。”
谢玉帛面露同情。
王付杨喝了口茶,伤春悲秋“想当年我们王家按摩,谁人不知,管你是风湿痛筋骨痛腰痛腿痛,按到病除不预约你就得排队,生意好到这栋楼都盘下来了,下面当门面,上面住人。我爹把它传给我的时候,风头无两,这才几年就”
经营不善,客人越老越少,这个月甚至没开张。
毕竟是祖传产业,世代心血,王付杨舍不得关店,亏本挣扎了两年,到今天这个地步,不得不关了。
谢玉帛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尽管王坪急得不断看表,他依然一副淡定从容的倾听模样。
王付杨大受感动,滔滔不绝讲祖辈创业故事,他都要关店了,跟垂暮之人回忆过去一样絮絮叨叨不厌其烦地讲。
“我小姑,双眼全盲,我爷爷就专门创了一套盲人按摩手法教给她,让她以后都吃得上饭不过你来得晚一些,我小姑前几年走了,这手法没人能教你。”
谢玉帛叹气“那真是遗憾。”
王付杨“相逢即是缘,今天你来了,我就给展示一下我们王家按摩的手法,小兄弟,我轻易不出手,这回不收你钱。”
谢玉帛为难道“我今天身体不舒服,让王叔来行不行”
王付杨“他也姓王三百年前是一家,没问题。”
王坪搞不懂小少爷这一回想干什么,那王老板讲了半小时发家史,已经快一点半了。
谢玉帛示意王叔跟着老板进去。
大堂后面是一个个隔间,风格古色古香,王坪脱了衣服躺上去,让王老板给他按摩。
大概过了三分钟,王坪忍不住道“王老板,屋里怎么这么冷”
王付杨颓然地放开手,“你也觉得冷。”
谢玉帛插嘴“我觉得还行”
王付杨见他一派天真,想了想,还是不打算告诉他原因,怕吓到小朋友。
他打了个哈哈“床上有另外的冷气。”
谢玉帛揭穿道“其实是你这里出了问题,无论春夏秋冬,每一个客人一脱衣服,就会感到一阵阴寒,脊背发凉,跟鬼上身了似的,这也是你这里没客人的原因。”
他看着老板惊惧的神色,一针见血“或许,问题还不止这些。”
王付杨半晌不能言语,他这两年请了不少和尚道士,阴寒之象反而越来越重,直到今天他打断放弃。
他眼里迸出光亮的神采,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王家按摩馆就是他的命
“对对对,不止这些,我怕说出来你害怕。”王付杨想请谢玉帛去楼上看看,但是又怕这少年扛不住,有些犹豫。
谢玉帛“王叔,你去车里等我,我马上出来。”
王坪断然拒绝“不行。”
“好吧。那你就跟我上去一块看看。”谢玉帛转向楼梯。
王付杨顿时跑前面引路,不得了了,连其他问题出在楼上都知道。
按摩店楼上更阴,除了老板,其他人都不上来。王坪警惕地瞪着王付扬,一副随时准备扛小少爷出去的样子。
王坪打开门,明明是很轻微的动作,屋里却一阵风动,物体摇摆撞动发出咔嚓声。
谢玉帛把目光投向供桌,这家老按摩馆是世代经营的,因此楼上供奉着祖先的牌位,墙上挂着照片生平简介,传承意味十足。
王坪站在谢玉帛身边,目眦尽裂:“又动了又动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对上照片,冷汗顿冒。
只见照片框哐哐砸墙,照片中的每一双眼睛似乎都有了生力,阴森森地散发幽暗的目光,随人游弋,如漩涡般。牌位前后摆动叮当互撞,仿佛有人在牌位间穿梭来回。
王老板从一开始的震惊害怕,到如今对眼前景象十分麻木。
做法也没用,难道还能把祖先都赶出去说实话他不敢,这栋楼本就是墙上那几人买的产权。
动静扩大到整层楼,室内温度越来越低,伴着若有若无的鬼泣悲嚎。
谢玉帛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逛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