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
“您受伤的地方是最脆弱的脑部,这个手术,我们目前也尚在研发阶段,脑部这种情况,能供我们研究院进行临床的病历并不多,所以进度缓慢”
“也因此风险很大。”
楚闻舟沉默一霎。
医生站直身体,双手揣白大褂里,郑重道
“您现在的情况,今天进行一系列检查,先看有没有手术的条件,还有定位血块的具体位置,能不能做微创手术。”
“至于神经的修复手术,也全赖于这次检查,检查结果出来,我们小组会第一时间进行开会研讨楚先生您的情况,至于这个手术”
“我还是先给二位简略讲一下过程和风险吧。”
“不用了,这个我知道。”
楚闻舟声色冷然,阻止。
医生的目光看向南烟,楚闻舟道“我会和我太太说的。而且,现在并不确定我能有条件能进行这个手术不是吗”
“是这样,但是我们习惯先把可能的方案和病人聊完。”
医生又抽了抽眼镜。
楚闻舟法语说的飞快“但是除了这个手术之外,我想要再度恢复行走,除非奇迹发生,不然几乎没有可能是不是”
医生被楚闻舟的尖锐问住,好半天,轻咳一声。
“大概率上,是这样。”
神经类的修复,目前也是他们研究院居于世界的前沿,每年有很多的职业运动员来他们的研究院接受治疗,效果都是有目共睹的。
但是楚闻舟这个情况,又太特殊了,几乎到了百分之几。
他们研究院都治不好的,那可不是要等奇迹发生了。
可是,奇迹之所以叫奇迹,本来就是因为出现的概率几近于无。
突兀且快速,医生又说了一句话。
楚闻舟的手骤然收紧,脸色变得苍白。
有好一阵静默。
楚闻舟闭眼道“我知道了,会做好心理还准备的。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那声音听起来哑得很,像是从沙子上滚过一遭。
像是他心头的火光,被什么给吹得晃动了一霎。
南烟和楚闻舟从诊室出来,小圆和小方起身,南烟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别跟着。
而楚闻舟看都不看后面的样子,让小方愣了愣,顺从南烟的意思,拉着小圆又坐了下来。
南烟轻手轻脚跟着楚闻舟,一路从一楼走到外面。
快到中午了,日头很烈,阳光正好。
南烟轻声提醒“你还没和我说手术的弊端呢。”
楚闻舟的轮椅停了下来,回看一眼,南烟安静的站在他身后,一路都跟着的。
喉头的话卡了几卡。
楚闻舟闭目,还是吐了出来。
“神经修复手术,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一共分两期,会在半年内完成。第一期是破坏改造现有的神经端口,第二期是用他们实验室培养的新材料进行手术。”
说到这里,又没声儿了。
南烟小心翼翼悄声道“那,然后呢”
“既然要碰原有的神经,碰到脑内的结构,那就有风险。”
楚闻舟抬头看了眼天,太阳刺得他睁不开眼来。
“手术放在身上还好,最多就是好不了。放脑部的话,脑部复杂,手术一个不好,动到其他的了,那就得不偿失。”
“会吗”
楚闻舟霎时笑起来,笑的南烟有点渗。
男人唇角翘起“听过华国的戒毒手术吗”
南烟皱了皱眉“略有所闻。”
“那你搜搜就知道了。”
“你去哪儿啊”
楚闻舟刚启动的轮椅,因着这句话又停了下来。
有那么须臾的静默,男人并没有回头。
“我想一个人静静,不用跟着我了。”
声音沉甸甸的,像是被许多纷扰的情绪拉拽着,心乱不能平息。
“那你小心。”
“谢谢。”
罕见的,男人对南烟的关心道了句谢。
瞧着人离开的背影,南烟几乎笃定医生最后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了。
或许是失败案例手术失败的后遗症
那能让提前了解过很多的楚闻舟,都感觉到不适的案例,南烟有点不敢深想。
不过他这样,任是哪个圈子里的人一夕之间发生这种事儿,怕都是接受不了。
前半截儿人生多金、潇洒、聪明、优秀,还长得帅。
堪称行走的芳心收割机。
现在每天坐轮椅上,这是多大的落差,怕是从天上被扯到了尘里。
而大家的眼光,来自自身的认知,就像是一层褪不去的蒙蒙尘灰,细碎烦扰,擦不净,挥不去。
南烟就顶着太阳瞧着人离开,才往研究院内走。
不知为什么,她就想到了以前自己一个人的日子。
或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