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夫子,书院内只有九月的时候才会购置新的桌椅,都是有定数的,现下里确实是没有空余的了,只能是委屈徐大小姐站上一段时间了。”
严学正认为让徐琳琅站着也是说的过去,棠梨书院内没有空闲桌椅是真,每年九月份才购置新的桌椅也是真。
怪只能怪她来的不是时候,若是九月份入学,便不存在这般问题了。
“严学正,你在这学堂之中,是负责何事物的”孙夫子的语气波澜不惊。
“为先生您打下手,检查学生课业,还有这清兰学舍一应琐事。”严学正恭敬答道。
“在其位,谋其事,你明白就好。”孙夫子的语气并不和善。
严学正的脑袋纵然不是顶级的灵光,也明白了孙夫子的话中之意了。
“先生,我今日定然将徐大小姐的桌椅之事安排好。”严学正连忙应下,她能来这棠梨书院当学正,也是仰仗了自己的这位表叔,表叔的话,自然得仔细的遵照。
徐锦芙有些失望,还想着严学正能让徐琳琅站上一段时间呢,唉,有个孙夫子这样冥顽不灵的在前面挡着就是碍事。
若是母亲能将孙夫子买通,徐琳琅就在这棠梨书院没什么活路了,偏偏孙夫子油盐不进。母亲只能找了好说话的严学正。
徐锦芙心内遗憾,却也无她法。
孙夫子环顾清兰学舍,目光看向了徐琳琅“徐琳琅,你先和别人坐一张桌子。”
徐琳琅抱着一堆书本,上前几步,将书本放在了冯玲珑的桌子上。
冯玲珑惊讶了一瞬,连忙忍着腿上的痛给徐琳琅让出了坐的地方,旋即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向徐琳琅点了点头。
自从来了这棠梨书院,平时是无人搭理冯玲珑的,只有遇到些麻烦事儿,大家才会让冯玲珑去做。
冯玲珑心内委屈,却也不好拒绝,只能去做那些旁人不愿意去做的事情了。
可是此刻,徐琳琅虽然也不问冯玲珑同意与否,就将书放在了她的桌子上,可是冯玲珑能感觉的出徐琳琅直接放书的举动和旁人直接支使她干活的感觉是不同的。
怎么说呢,这感觉就是,那姑娘是寻了一个相熟信任的人,才直接将书本放了过来。
平日里旁人冒犯冯玲珑的时候,纵然她逆来顺受,心里却也是明白的,只是无奈罢了。
可现在,冯玲珑并没有感觉到被冒犯。
待到了中间休憩的时候,严学正大步流星走到徐琳琅面前,道“给你找好桌椅了,在松山书院的库房里,你自己去抬过来,这是去松山书院库房的路线图纸。”
严学正说着,将一幅牛皮纸递了过来“你快去快回,要赶在下堂课前回来。”
严学正才没有那么好心想要把地图给徐琳琅,不过是是怕徐琳琅绕来绕去走丢了耽误了待会儿上课,孙先生又要说她失职了。
本该是严学正寻几个仆妇去搬桌椅过来,不过严学正有心为难徐琳琅,便让徐琳琅自己去了。那桌椅都是实打实的沉水木,沉着呢。
说罢,严学正一刻不多留,快步走出了清兰学舍。
徐锦芙和胡珺儿幸灾乐祸地看向徐琳琅。
冯玲珑看着徐琳琅“你有桌凳了,我带和你一起抬。”
徐琳琅看了看冯玲珑的腿,道“我的丫鬟陪我去便好,我看你的腿像是受伤了的样子。”
冯玲珑迈了一下腿,酸痛再次袭来。
不用问冯玲珑缘故,徐琳琅就知道这便又是冯玲珑那位嫡母的“功劳了。”徐琳琅笑笑“心意我领了,你还是好好歇一歇罢。”
说罢,徐琳琅拿着地图,去耳房内叫了阿筠,向着松山书院走去。
松山书院刚建成,男学生们还没有过去读书,倒是不用考虑男女大防问题。
前世徐琳琅并未去过松山书院,故而也确实需要依靠这幅地图。
徐琳琅七拐八绕,终是寻到了松山书院的库房。
徐琳琅好容易才从中搬出了一套桌子和凳子,徐琅把凳子递给阿筠,自己去搬了桌子。
阿筠争着要搬桌子,徐琳琅开口:“罢了,就你这瘦弱身子骨,还是我来吧。”说完不由分说的搬起还有些重的桌子沿着来时的路走去。
阿筠急急跟着,道“小姐,怎么能让你搬桌子呢,让奴婢来吧。”
徐琳琅并不理会阿筠的话,只管搬了桌子往前走。
不远处的的竹林里,七八个穿着锦缎华服的俊朗男子怔怔的望着眼前一幕。
这些公子都是各个公候府出挑的公子哥,这松山书院马上就能用了,山长打发他们几个过来瞧瞧还有什么地方有缺失,以免到了正式读书上课的时候来不及处理,他们正站在竹林里说着话,就瞧见了这一幕。
他们还没见过哪个姑娘这般、这般生猛,搬起了那么沉的桌子还健步如飞。
韩国公世子李祺率先开了口“那不是魏国公家的大小姐么怎么自己搬起桌子来。”
众人愣神儿的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