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夫人和胡夫人也一同过来看花笺。
为方便几个人一同看, 曹国公夫人将记着姑娘们名字的那张花笺给了卫国公夫人。
曹国公夫人拿着花笺念了起来“这第六名的绣品是我家瑱瑱绣的, 这第七名的绣品是珺儿绣的, 这第八名的是锦芙绣的。”
曹国公夫人念完这句, 愣住了。
卫国公夫人、胡夫人俱愣住了。
钱氏已经软软地瘫在了椅子上, 这下子彻底完了, 徐锦芙得了最后一名, 终究是瞒不住了。
钱氏感到了深深的绝望,这刺绣比赛是她提议的, 名次是她念的, 她让徐锦芙出了这么大的丑,谢氏不会放过她的。
胡公夫人的心底升起了一股快意, 原来, 徐锦芙是末名。
胡珺儿未能进入前五名丢人。
而徐锦芙得了末名, 就更丢人了。这还不是最要紧的, 最要紧的是,若是这最后一名的芍药真是徐锦芙绣的,那不就代表, 方才在寿宴上展出的那副寿图根本不是出自徐锦芙之手
同样是一个人的刺绣, 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区别。
卫国公夫人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花笺,又看了看曹国公夫人手中的花笺, 惊道“这, 这”
旁的夫人们见拿着花笺的几位夫人似乎有不对劲,也都凑了过来,待看清花笺上的内容, 俱是一脸错愕。
什么,那幅头名的雪白团子是徐琳琅绣的
还有,那幅末名的赤芍怎么可能是徐锦芙绣的
这是丫鬟们写错了吧。
徐锦芙绣技高超,备受应天府人称赞,且能够绣出松鹤图那样绝妙的寿图,怎么会绣出赤芍这样的次品。
方才看绣品的时候,各位夫人心中都有数,那副赤芍无疑是所有绣品里面最差的。
但是,若是这幅赤芍真的是出自徐锦芙之手,那么,方才徐琳琅说道苏嬷嬷告诉她的话,便是真的了。
徐锦芙的寿图,竟然是借他人之手绣出,这是何等的丑闻。
没有人敢出声质疑。
但是在座的夫人心里已经都嘀咕了起来。
谢氏强做镇定,嚷了出来“定然是丫鬟们写错了,锦芙该是头名才是。”
韩国公夫人皱了皱眉头,目光扫过徐琳琅和徐锦芙“这幅雪白团子,到底是徐大小姐绣的还是徐二小姐绣的。”
徐锦芙狠狠地盯了徐琳琅一眼,正欲开口说雪白团子是她绣的。
一道另徐锦芙意想不到的声音先于她响起“雪白团子是徐琳琅绣的。”
开口的是李琼玉。
徐锦芙惊愕地看着李琼玉。
李琼玉又道“交帕子的时候我扫了一眼,徐大小姐交上去的,正是那幅雪白团子。”
方才听到雪白团子是徐锦芙所绣的时候,李琼玉的心里就存了疑。
眼下这层疑云散去,新的疑惑又涌上了她的心头。
不是说徐琳琅不喜欢刺绣,针线一塌糊涂吗,怎么绣出雪白团子这般高妙的作品。
正在此时,徐老夫人的声音响起“我就说我怎么瞧着这雪白团子分为眼熟,现在我想起了,这上面的绣的小猫,就是八年前我在濠州养过的白猫,琳琅这孩子有心,居然还记得。”
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时都看向了钱氏。
钱氏知道是瞒不住了,硬着头皮从丫鬟手里拿过两张花笺,装着又看了一遍的样子,才道“的确,是我方才看错了”
事已至此,钱氏强撑着走到花厅中央“众位,方才是我看花了眼,宣布错了,这头名,该是徐府的大小姐才是。”
众人哗然,徐锦芙站在人群中间,脸上瞬间失了血色,方才,她可是承认过,雪白团子是她绣的。
雪白团子竟然是出自徐琳琅之手,怎么可能,早有传言,魏国公府的嫡长女徐琳琅,不喜刺绣,绣工一塌糊涂。
若是有哪家的姑娘倦于刺绣之时,夫人们便拿出徐琳琅为自家姑娘做警示“难不成你也要像徐家大小姐一般,绣工本就不好,还不喜欢刺绣,不精心研究,如今你瞧瞧,她被整个应天府的夫人小姐们嘲笑成什么样子了,难道你也要和她一样被嘲笑吗”
姑娘们想想徐琳琅是如何被嘲笑的,纵然心里有一千个不愿意刺绣,也终究逼迫自己开始绣了。
头名怎么可能是徐琳琅。
谢氏看向徐琳琅“琳琅,既这雪白团子是你绣的,你方才怎么不说明了。”
谢氏的语气温柔,但是目光里俱是厉色。
徐琳琅地开口道“我想着我和锦芙是姐妹,谁得头名都是一样的。”
一时间,众夫人们都赞起了徐琳琅不但绣艺高超,还和徐锦芙姐妹情深。
不过这也都是场面话罢了,此时大家心里思量的都是,徐锦芙沽名钓誉,竟然假他人之手绣了寿图,还说是自己亲手所绣,眼下被揭露出来,这,这也太丢人了。
徐锦芙凶神恶煞地瞅了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