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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牌子被油漆涂了个大大的叉,涂的时候可能油漆涂的有些多,叉的尾端拉了长长的线,猛的一看,有些吓人。
沈美华见沈母一直看着前方的牌子,开口解释道“基地里有许多地方是禁止通行,这块牌子是告诉人们前面不能走了。”
基地里有许多禁区,每块禁区前都会竖一块红牌子,一开始是写字,但基地里有许多妇人不识字,最后直接在牌子上用红油漆画了个叉,又让队里的人都回去跟家里的人说遇见这个样的标识就绕路。
沈母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心里牢牢的记住这个牌子,以后遇见一定避开,队里能让他们家属来随军,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他们可不能给队里填麻烦。
下午供销社里没什么人,里面零零散散的站了几个人。
沈母看着眼前的供销社,满眼诧异,没想到基地里的供销社这么大,没比县里的供销社小多少,一眼扫去,每个柜台都放满了东西。
之前女儿来基地回去就说条件差,这没有那没有,生活多么的不方便,一想到这沈母没忍住瞥了女儿一眼,以后她的话不能全信。
沈美华正拉着大力他们往屋里走,一回头就见沈母幽怨的看了自己一眼,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见沈母站在门口不动“娘,针线在里面。”
“来了。”沈母应了声,朝着他们走去。
“姥姥,我想吃那个。”大力伸手指着柜台不远处冒着烟的大铁盆。
盆里装满了红通通的糖糕,已经卖了一大半。
糖糕算是这边当地的一种特产,跟西安的甄糕有些像,用糯米红枣,还有红糖蒸制而成,一年只有在清明节前后做上一次。
沈母顺着大力的视线看去,看着盆里冒着热气的东西,香味入鼻,不由深深的吸了口气,她进刚进屋就闻到一股香味,原来是这个的香味。
这东西比他们老家的米糕香多了。
“买。”她拉着孩子们往铁盆前走“同志,这多少钱一斤。”
卖糖糕的见有人要买,热情的回道“一毛五一斤,不要票。”
她话一落音就见对面的妇人神色有些犹豫,赶紧开口道“这糖糕下午刚出锅的,可香了。”
这大半盆糖糕,要是今天都能卖完,这个月她能多领一斤的粮票,一想到这便卖力的劝说眼前的妇人。
沈母一听要一毛五一斤,跟肉差不多价钱,有些不想买,这糕压秤,一勺下去,至少要大半斤,但想到外孙们想吃,开口道“我尝尝。”
一边的沈美华正准备掏钱的手一顿,供销社从来没有说试吃这一说。
她嘴里的娘还没喊出口,对面的同志已经用勺子在盆沿刮了指甲盖大小的糖糕递到沈母面前。
“再给点,让两个孩子都尝尝,好吃我多买点。”沈母说完又让面前的人用勺子再挖一点。
卖糖糕的人犹豫了几秒,又挖了一点。
“好吃吗”沈母问着大力和元宝。
“好吃。”两人嘴里嚼着糖糕,又香又甜,舍不得咽下去。
沈母见他们两人舍不得咽下去,一咬牙,要了两斤。
卖糖糕的人一听要两斤,神色一喜“这就给您装起来,我给您多挖点糖。”
这糖糕糖多才好吃。
沈美华见沈母掏钱,伸手拦住,先一步把钱递了过去“再拿一斤。”
沈母来帮忙,她不能让她花钱。
“两斤够吃了,这糖糕隔夜就不好吃了。”沈母见女儿还要再买一斤赶紧拦着不让买。
“婶放心,隔夜了也不怕,第二天上锅蒸一蒸,味道跟刚出锅的一样。”卖糕的人见妇人不让买,动作迅速的把糖糕往碗里装,生怕晚一步由三斤变成了两斤。
“娘,吃的完。”沈美华把钱递给店员,严屹喜欢吃甜,这糖糕他应该爱吃。
按照他的胃口,这一斤只少不多,糕压秤,一斤也只有一大勺。
沈母还想说,话到嘴边被打断。
“娘,不是要买针线吗这边都是。”沈美华说完带头朝着针线去走。
买完针线,几人往回走,一路上沈母时不时的念叨糖糕买多了,还要说上她几句乱花钱。
沈美华笑笑没说话。
到家后,沈母准备晚饭,她在一边打下手。
“美华,晚上大屹几点回来。”沈母掀开锅盖看了眼煮着的米饭,用筷子戳了几个洞盖上锅盖,这饭再焖一会就能好,走到灶台后把烧到一半的劈柴抽到另一个灶台里。
沈美华身子往一边侧,看了眼时钟,五点四十五“这几天忙,六点左右。”
沈母一听,心里有了数,那还早,放慢手里的动作。
严屹推开门就见美华端着菜弯腰放在桌上。
“回来了,洗手吃饭。”沈美华听见推门声知道严屹回来了,上前想接过他脱下的军帽挂在架子上。
“今天孩子有没有闹你。”严屹避开她伸来的手,让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