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仰的瞳孔一缩,村长不知情。
村长也在找姜苗。
陈仰这么想着,就见那老人蹲下来,拿出别在裤腰上的烟杆,搓一把烟丝塞进烟袋锅子里面,擦根火柴点燃。
烟丝燃烧着飘出一缕白雾,老人干瘪的嘴吧嗒嘬口烟,闷了一会,长长的吐了出去,像是年轻了好几岁一般。
满脸被皱痕划出的沟壑都柔和了不少。
“我就说怎么一直找不到”村长自言自语了句,“还真是会藏。”
下一刻村长就拿起煤油灯,揭开泛黄的灯罩,干枯的手一松。
那一瞬间,火焰吞噬了地上的碎符跟牌位。
陈仰的视野里,老人看着被火苗包围的牌位,抽旱烟的姿态渐渐放松,他那双跳跃着火光的眼里还有一丝满意。
看来老人是姜人这边的。
知道姜人恨姜苗,就想帮他找到她,以此来压制对方的怨气。
说白了,就是讨好。
只不过这样做,会不会有些自作主张
姜人更喜欢自己来吧
恨了那么久,一把火就给烧了,他心里能平得下来
从姜人对付那个中年人的手法来看,他越恨一个人,越会让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村长后知后觉的想到了这一点,他一改之前的轻松,手忙脚乱的把火扑灭,接着就去把其他牌位的位置弄乱。
陈仰火速拉着朝简退到祠堂,其他人也跟过去。
院里阴风阵阵。
分布在四周的十三个牌位都开始震动,姜苗的牌位里传出了凄厉的叫声。
一声接一声,充满惊恐跟绝望。
刚才被威胁,被火烧都没坑声。
现在她却怕成这样。
“姜苗姜苗姜苗啊”
院外忽然响起幽幽的唤声。
一股凉意缠上陈仰的脚踝,体内流动的血液有一瞬的冻结,他打了个大大的寒颤。
那唤声越来越清晰了,也越来越轻润温柔,像哄婴儿入睡的童谣,夹杂着一丝愉悦的笑意,听起来却令人毛骨悚然。
“姜苗”
“姜苗”
被烧得乌黑的牌位剧烈颤抖,尖厉的声音变成求饶“不要叫了,不要叫了”
“姜苗姜苗”
唤声来到了院子里。
“啊啊啊啊怪物怪物滚啊滚啊――”
唤声停了。
陈仰的心跳也停了,就在他嗓子紧得忍不住想咳出声得时候,唤声又响了起来,比之前更加轻柔。
与此同时院子里多了一股腐臭味。
“姜苗”
烧焦的牌位一寸寸裂开,缝隙里渗出一缕缕深红的血液,姜苗仿佛变成了活人,被捏碎全身骨头,惨叫连连。
在那惨叫声里混着姜人的轻笑。
“找到你了哦,姜苗。”
强大的鬼气带着碎裂的牌位消失,院子里的其他牌位都安静下来,跟陈仰一样,有种死里逃生的恍惚。
姜人的鬼魂从始至终都没露面,丝毫不影响他的恐怖。
村长从地上爬起来,烟杆打打裤子上的灰尘,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冲陈仰一行人喝斥,催他们回去。“明天上午出摊,最后一天了,1500的盈利,都别忘了”
陈仰他们往院外走,后面传来村长的声音“姜大,零点拜祖”
刘顺跟张广荣的脸色刷一下变得灰白。
“拜祖”这两个字一出来,鬼门关都开了,姜人抓走姜苗的事暂时被大家抛到了脑后。
现在他们这伙人里死了四个,后三个都是触犯了姜人的禁忌。
只有第一个的死跟拜祖有关。
死于卖掉了被姜大抽中的货物。
陈仰忽地问王小蓓“你说姜苗死的时候在说什么”
“对不起。”王小蓓跟上了陈仰的思路,没有耽误的回答,“就一直说,说了很多遍,我不让她说,她还在说,不停的说不停的说。”
陈仰直直的看她。
王小蓓被看得头皮发麻“怎,怎么了”
“对不起不是对你说的,是她卖掉了那个东西。”陈仰收回视线,严肃的说出自己的猜想,“卖掉了就是对不起姜家,不配做姜家人。”
“所以她才说对不起。”
“那被抽中的代表什么”陈仰自顾自的问。
陈西双发挥想象力“姜家的传家宝”
王宽友道“财产。”
“不对,不太对”陈仰回头看家祠,“祠堂,家族”
他的眼睛倏地睁大“是族产”
每次拜祖都由一位姜大选一样货物作为族产,谁卖掉就是败家。
线索链一下子就能对上了。
然而这条新鲜出炉的信息只展现了几秒就寂灭了。
他们要怎么躲
白天摆摊卖东西,晚上才抽竹签,没人知道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