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说陈仰“像你,卖的东西单价没超过4块的,基本都是两三块,可是种类多,这个卖的不好,还有其他的能卖,我就只有鱼。”
陈仰说“也有只卖一种的,卖的比我好。”
李平不说话了。
陈仰看塑料桶里的乌黑鱼头,扎得挺密,都很精神,没有一只翻肚子的。
“集市有别家卖鱼的,卖的都很不错,你去取取经”
李平没有理会,听不进去陈仰的建议。
陈仰也不多费口舌,他掉头走的时候,背后响起声音。
“昨天我没退那个人钱,后来就没什么人来了,起初我没多想,指着今天多吆喝吆喝,没想到今天还是没人,从我这走过去的都不停,当我不存在一样。”
陈仰的呼吸一紧,蝴蝶效应吗
二十五个摊位分别是姜家三人,各自做生意,谁败坏了姜家的名声,谁的摊位就不会再有人关顾。
这规则真的是
李平眼神空洞“现在死了一个,还剩二十四个人,1500的总数额,人均收入从60增到了625。”
“还有一天半,要是想办法多卖卖是可以的,但是不会有人来我这了。”
陈仰说“任务世界变数大,不到最后一刻,都有可能会出现转机。”
“会有吗”
李平失神的一下勾住了金链子,脖子上的伤口被刮到,疼得他谩骂起来,精气神却好了很多。
陈仰看李平离开摊位,扬声问他去哪。
“走走。”李平摆了下手。
陈仰收回视线去旁边卖小牛的大哥那“你这是黄牛还是水牛啊”
大哥是外地的,戴顶草帽“都有。”
陈仰问怎么分辨。
“看牛角,短的是黄牛,长的是水牛。”大哥热情的露出一口黄牙,“看毛的颜色也行。”
陈仰心想,是个能聊的,他挨个看那几头小牛,又去看后面卧在地上的那一头老牛。
大哥突然很焦急的喊了一嗓子“姜人你别靠太近牛见不得红衣服”
陈仰僵住,他穿的衣服是灰色的。
“快躲开”
大哥跑过来把他拉到一边,挥着绳子制止骚动的老牛。
陈仰看看自己这一身,再去看要冲上来的老牛,咕噜吞了口唾沫。
大哥是色盲吧。
而且,牛也不是见不了红色,换一块别的颜色的布在它面前抖,它照样会顶上来。
老牛对他有这么大的反应,跟他的衣服颜色没关系,那就是说
陈仰这么想着,嘴巴就不受控制的开合,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声音,细细柔柔的。
“我只是在走路,没有招惹你啊。”
“为什么都欺负我,我做错什么了吗,姜苗”
“去死吧”
“去死”
陈仰在把一块石头大力砸向老牛之后,意识回到了他自己手里,他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煞白的脸上都是虚汗。
之前还想被附身是什么感觉,祈祷千万不要遇上,刚才猝不及防就体会到了。
不想回忆。
那老牛的眼睛被砸出血了,卖牛的大哥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把绳子拴好,手一直在抖。
陈仰的手也在抖,姜人当年在集市被牛冲过。
也拿石头砸了它。
同一头牛吗
牛的寿命好像是2,30年。
头顶忽然传来声音,低低冷冷的“说的一会回来,这都多久了”
陈仰抓住拐杖爬起来。
“我被附身了。”他心有余悸的对少年说。
朝简皱了皱眉。
陈仰等了等,没等到其他反应,嘴角忍不住抽搐,这位不怕鬼,不怕人,没有怕的。
不对,这位怕做噩梦,上次似乎还吓哭了。
陈仰一路捉着朝简的拐杖“你知道校园欺凌吗”
“一个学生被欺负,围观看热闹的拍照的,比动手的还要怎么说呢,我形容不出来,我一直在想,这么大范围的咒怨,背后究竟发生过什么。”
朝简说“那些碎片段已经拼出了一个角,你心里有数,别明知故问了。”
陈仰摸摸鼻子“我只是想跟你讨论讨论。”
朝简停住,侧头看他一眼,面色漠然“讨论欺凌社会性的问题,你回去自己上网看。”
陈仰“”
他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曾经也有被”
没问完就清醒过来,不可能,这位怎么可能会遭遇那些事。
很荒谬的问题,脑子抽了。
陈仰观察朝简,对方似乎没有听见那几个字,也不清楚他要问什么。
“我们去找徐找姜人,我有事要问他。”
陈仰不久前才被附身,神经还有点脆弱,需要搭档的陪同,他指给对方看“就在前面,问完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