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尘微携天凤归来至今,他们还是头次如此近距离地直面二人。
“仙帝南溟,”韩穆薇持戟上前十丈与沐尧并肩,目光定在南溟身上,左手一翻,装着南山海一截地脉的玉盒悬在掌上,她声音铿锵有力“偷盗南山海运势以及地脉,你无可辩驳。”
南溟右手紧握青龙杖,他看着那只玉盒似已看到自己的死期一般,眼周赤红。
韩穆薇神念一动,左手之上换了一只玉盒,转眼看向默情“麒麟乃是祥瑞之神兽,同貔貅,她当初自愿认你为主,后你心生贪念,麒麟求去,你解了魂契将其击杀,夺了她的妖丹和精魄炼化为己用。”
“这么多年,你是求仁得仁,但还不满足,竟借麒麟妖丹聚集运势妄图晋神,你同南溟一样,罪证确凿,辨无可辨。”
默情轻笑出声,既有当日,他早就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心存侥幸罢了,看向承天“若不是你困住了天刑尧日,我也没想到自己能对默岂下手,”毕竟默岂跟了他三十万年了。
承天似如未闻一般,仍盯着他已崩塌的金殿。
韩穆薇终将眼神投向了承天,男子身披墨色朱雀翎羽大氅,当真是一身华贵“不走黄泉路,不喝孟婆汤,”见承天神色微变,她问道“带着记忆从头再来,你这一生过得不觉乏味吗”
南溟、默情闻言,面上均露了不可置信,就连天菩盛棂也闭上了双目,承天说无缝,现终还是败露了。
而在刚刚天刑尘微出现之时,他也想起那股熟悉之感是从哪来的了缈徕地脉,与天刑尘微共生的那株天菩身上蕴含着古缈徕的天地规则,他与她是同出一脉,只是他为水,她为土。
承天终于收回了定在金殿上的目光,看向韩穆薇“本帝一直都在想钟尧日为何那般肯定你会走至本帝跟前”他不屑道,“现在算是知道了,因为你和本帝一样,这就是天道不公。”
韩穆薇轻嗤“那只是你以为罢了,”自渡了神劫,有些事她已了悟,承天说她与他一样,那是大错特错,人有三魂七魄,她曾经生魂即命魂离体入了现世,而留在苍渊的就并非是完人,只有她命魂归来,她才是她,“贪妄从来都有诸多借口。”
“好放肆的丫头,”承天此刻极度想要撕碎韩尘微,他用心神问道盛棂“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盛棂已经平复了心绪,睁开双目看向红衣女子“韩尘微没有前世,只有今生,而你看到的前世,魂魄不全都不是她,”即便天道献祭了轮回求得天刑一线生机,天地规则也不会允许天道妄为。
承天明白盛棂的意思了,他并不能借所谓的前生杀天刑尘微“天道老贼果真是爱护天刑一族。”
韩穆薇双目一缩,脑中浮现出现世爷爷的身影,右手一翻“承天,尔之罪罄竹难书,今日本座倒要领教一番你的回溯经纶,”音落提戟凭空直上,神念一动,归元祭台立出,其左手一挥,大喝一声“去”
在见到归元祭台的瞬间,盛棂色变立马化作菩藤卷起承天就跑,一抹碧绿色冲出韩穆薇的神府,大吼一声“哪里逃”
九天之上突然横生数以万计的鞭影,盛棂加快速度,承天大怒“放开本帝,”他杀不了天刑尘微,但天刑尘微想要杀他也是做梦。
“承天你闭嘴,”盛棂头次违背了承天的遗愿“天刑尘微虽然杀不了你,但她可以将你关死在归元祭台中,就像你困住天刑尧日一样。”
归元祭台是天刑战神紫宸神君至宝,明显天刑尘微已完全掌控了它,想要困住承天并非难事。
承天闻言更是气恨不已,上一世他被天刑琼衍追杀十万年,这一世他借着先机费尽心思颠覆了天刑琼衍,可好日子没过几天,钟尧日就渡了神劫成了新任天刑,后更是重创他,桃无盐也因此得以脱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隐忍数十万载,终于等到了天刑剑灵修满功德,困住钟尧日,本以为自此他便可高枕无忧,没想到天道老贼竟向天地规则献祭了轮回,金梧不倒,即便他困住了钟尧日,也杀他不得。
这二十余万年,他先是大力寻找失落的天刑剑,后寻剑无果,便干脆将天刑一脉赶尽杀绝,可惜意外频频,不待他寂灭金梧,隐神就出现了。而今天天刑尘微一戟劈宸殿,将他所有的幻想全数斩灭。
承天不再挣扎,怒目看向始源之地,汇聚丹田内八成仙灵力出手一击“啊”
声未歇,一根碧绿色的藤鞭穿过重重鞭影,直击盛棂,盛棂有所感知立马避过,却迎头撞上另一根藤鞭,啪的一声,身上无伤,但逃离的速度却慢了些微。
小天菩紧追在后,左右双鞭乱舞“孽菩,我要拔了你。”
承天今日已经怒到了极点,闻声右手一招,空中横生无数冰针,击向小天菩。小天菩立马躲闪,只瞬息孽菩和承天就没了踪影,气得她两小脚直跺,后不甘不愿地往回赶。
承天的一击之力未等逼近始源之地,就被一道剑气拦中截断,凤沐世遗蓦然出现在虚空,盘坐静候。
这边,韩穆薇将南溟、默情拖入了归元祭台,放出了韩小九、颜汐。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