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到乌怡景搭建的盛命小祭台时,我就在怀疑她身边有懂得构建祭台的人,”因为那个盛命小祭台的构建手法她太熟悉了,与自己是同出一脉。
韩穆薇深叹一声,抬眼上望“真够厉害的,”他们竟敢在深渊之上构建空中祭台,运转天刑神语用天地规则之力包裹周身,后穿过屏障跨入深渊百里之地。
而一入所谓的祭台屏障之内,三人再抬首上望,便隐隐可见藏在灰蒙云层之中无色透明祭台上的古咒符文。
钟珠珠挑眉“这个大型的盛命祭台应该不是在深渊之上搭建的,”而且那个承载祭台的水灵镜面也不是下界该有的东西。
“珠珠姑祖,”韩穆薇眉头微动,她感知到了一股来自血脉深处的牵引,收回上望的目光看向深渊“她说她在等我。”
随着牵引越来越强烈,韩穆薇的神府中隐现出一个身穿昏黄色战甲的高挑背影,依身形可辨其为女子,及地的黑乌卷发被墨晶玉冠高高束起,瞧着极为飒爽。
“我们走吧,”钟珠珠最后看了一眼隐露的水灵镜面,便瞬移掠向深渊之地,她不管深渊之上的大型盛命祭台是谁构建封入水灵镜面予乌族人的,只要他们敢妄动心思,她就算是拼得神魂俱裂,也定一个不饶。
越接近深渊,血脉牵引就越强烈,韩穆薇压制着心绪的激荡,努力让自己平静。神府中,自那道身影出现,扎着双丫髻的小天菩便规规矩矩地退至一旁,依着天菩族礼行礼跪着。
将将百息,韩穆薇三人就到了深渊百丈外,望着在不断升腾的白雾,他们不再踏空,而是双足着地一步一步地走向深渊。天地规则之力包裹着三人,慢慢地落于深渊之下。
驻足凝望盘坐于千丈外的那位身穿战甲的女子足有一盏茶的工夫,她们才再次动作,走上前去,但又不自觉地收敛气息,生怕叨扰到她。
“你来了,”一个空远悠长的女音在韩穆薇的耳边响起,后盘坐着的女子慢慢地睁开双目,黑色的瞳孔极为深邃,凝视着韩穆薇。
韩穆薇心念一动,笔直及腰臀的长发瞬间恢复了原来的卷,后上前一步拱手跪地行礼“尘微拜见圣萦神君,”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这样叫,但眼前的女子确实与她曾经见到的圣萦神君长相一模一样。
“起来吧,孩子,”女子面上带着极为温婉的笑,周身没有丝毫天刑古神该具有的凌厉战意,她起身走至一旁的石几,后朝着韩穆薇招了招手“你过来,陪本尊对弈一局。”
“是,”韩穆薇扭头看了看钟珠珠和沐尧,后便撤了包裹在周身的暖色明光,不再迟疑地走向无垢禁域,虽然前行的每一步都十分沉重,但却非常踏实,没有任何阻碍地入了无垢禁域,行至女子身后“神君。”
站到无垢禁域之中,她才感觉到什么是无垢,这片域中充斥着浓郁的天地规则之力,十分和煦。且与从域外见到的不同的是这里一片明亮,但亮得却丝毫不刺目,只觉正正好。
而直至站到女子身旁,她才确定之前自己并没有叫错,战魂不知何踪,而身着坤宸战甲的是一抹神魂。
“坐吧,”女子盘坐到石几的一边,后韩穆薇跟着坐到其对面,垂目看向散落在石几上的九十九枚金色棋子,心中微动。
一只如青葱般纤长玉手直接从石几一角上捡起一枚棋子落于石几中心,女子闭口有声“勿要多思,你随心落子便可。”
虽然当年在霄瑱界逆毓秘境中沐家君御老祖也是如斯对她说,但那是糊弄,今日的情境可不同,她的对面坐着的是上神时期天刑一族最后的古神,平复激荡的心绪,真如女子所言,抬手随意执起一子。
只是刚刚将金色棋子拿离石几,一股霸道的力量顺着其右手命脉直奔她的神府,韩穆薇一时间有些承受不住,立时口角流血“呃”
耳边响起嗡鸣,神府中涌现战场,她的双目渐渐地没了焦距,到此刻才终于知道坤宸战甲的战魂隐于哪了金色棋子。
站于净域外的钟珠珠和沐尧看着举棋不动的韩穆薇眉心处的金色梧桐花慢慢盛开,顿时松了一口气,只是在注意到其手中的那枚棋子,又不禁生了些许担忧。
这时一道流光飞出挂在韩穆薇右耳上的聚魂灯,钟琼衍俯首跪拜“天刑琼衍拜见圣萦神君,”他是万万没想到坤宸战甲中会留有一抹古神神魂,虽然历经千百万年,这抹神魂已近透明,但神威犹在。
女子盯着韩穆薇眉心处还在盛开的金色梧桐花,直至花完全盛开,才莞尔一笑扭头看向跪地的钟琼衍“你起来吧,”神魂之体得机缘,复生金色桐花,看来她天刑一脉已注定生机难灭。
钟琼衍跪地不起,他无颜面对天刑古神“琼衍大罪,还请圣萦神君发落。”
立于净域外的沐尧和钟珠珠此刻也均跪伏在地,而听到这话,钟珠珠眼泪顿时就涌出眼眶,呜呜囔囔地乞求道“神君大人,吾爹爹他没的选择,”屏住哭声,不敢放肆。
“你又何罪之有”圣萦轻叹道“衡元、缈徕皆是众生,我等确实没有选择,”抬手向上,“你已经做了你所能做的,并无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