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薇便回房了。次日将将丑时,她就同韩穆旸一起去了黎寒峰。只一炷香的工夫,她便出了桐木小楼,传音与她爹,姑祖已经同意见他和祖父,到时会由韩穆旸领他们上黎寒峰。
事情办完,韩穆薇就回了逍遥峰的洞府,盘腿坐在床上,拿出了之前在藏宝阁所得的那只玉笔。
玉笔的笔杆长达一尺,足有成人男子拇指那么粗。笔杆是用石钟乳白玉心做的,极为温润,握在手中,指下细腻有流动,似存生机一般。
笔头是用独角兽的耳毫炼制的,极为柔软,且富有弹性,笔锋锐利,笔毫圆润如枣核。
韩穆薇握着它在左手的手心一遍又一遍地画着月战咒,心绪渐渐归于平静。
那日她一进入藏宝阁,心中就有了方向,便毫不犹豫地顺着牵引来到了藏宝阁的一处高台,当看到被摆放在高台上的这只玉笔时,她就着迷了。
让她欣喜的是这只玉笔并不排斥她,滴血简单地认主后,她便得知了它的名琼衍琅笔。停止了手下动作,她现在要开始炼化这支笔,小天菩说了,因为这支笔有灵,想要彻底炼化它所需的时日不会短。
韩穆薇收敛心神,右手舒展开,琼衍琅笔立时便飞离了手心,竖着停顿在离其面两尺之处,她笑看了一眼玉笔,便闭上了双目,开始运转纯元诀和玉骨金刚诀,双手快速打着结印,一道道闪着光芒的结印飞向玉笔。
琼衍琅笔每接受一道结印,其笔身上就显出一个古老符文,只是瞬息间那古老符文又隐入笔身。
韩穆薇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琼衍琅笔上不断地跃动着符文,随着符文的跃动,其笔身上变得不再光滑,渐渐有了痕迹,且那痕迹有越来越明显的趋势。
一闭目便是三日,韩穆薇打完最后一道结印,就闻嗡的一声,她睁开双目看向那只全身都泛着莹莹白光的玉笔,心念一动,就将其收入丹田。
初步的炼化已完成,只有把琼衍琅笔收入体内,她才能放心,至于后面的炼化,就慢慢来吧。再次闭上眼睛,她开始调息。
这日韩穆薇刚收功,便接到了沐尧的传音,说他父母到了,准备晚上在破云峰宴请她师父和家人。一接到这消息,她就立马传音于她爹娘,将此事告知,并上逍遥峰顶寻老头。
善德道君好似已经知晓,韩穆薇到时,他正在翻着储物戒,地上整齐地叠放着几件相当华丽的法衣,嘴里在嘀嘀咕咕地说着“我那件紫金色雷云丝甲衣哪去了”
韩穆薇走进破竹屋,拱手行礼“弟子拜见师父,”老头是嫌地上这几件还不够绚丽招眼
“起吧起吧,”善德道君不耐烦地摆摆手“你一边待着,我正忙着呢,”沐破岂两口子来了,韩家能露面的谁能镇得住,必须他这个师父来,“你以后收徒弟不要挑女弟子,事多。”
韩穆薇笑道“弟子不准备收徒弟,”一个小二胖已经够糟践好物了,再来一弟子,她哪来那么多家底可霍霍
“明智之举,”善德道君翻完一只储物戒,又立马拿起另外一只开始继续翻找“徒弟什么的都是败家东西,那是家底用不完的人会收的。”
以前他不知道,现在是追悔莫及,不过话又说回来,等定亲之后,他是不是该向沐凤鸣追讨妻债了
“您辛苦了,”此刻韩穆薇真想让老头把她往日里孝敬的好物都给吐出来“师父,晚上的宴请”
不等她话说完,善德道君就出言打断了“你没瞧见我这正准备呢吗”瞥了小孽徒一眼,沉声说道“等今日的宴席吃完,后面就没你什么事了,你也该收收心,好好修炼。”
韩穆薇立马拱手应道“弟子知道。”
“从明日起还是老规矩,”善德道君暂停手里的动作“外面的四季阵已经被我改动过了,每日至少一个时辰,你自己掂量着办。反正过不久为师就要挪去秘地了,也管不了你多长时日。”
韩穆薇鼻间一酸,双膝跪地叩拜“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徒儿永生不忘师父恩德,还请师父勿要再说这类话语,徒儿听着心里发堵。”
算她有点良心,善德道君强掩着面上的笑,清了清嗓子“你起来吧,跪来跪去的,我瞧着心烦。”
“多谢师父,”韩穆薇起身见老头手中拿着一件深紫色鎏金锦袍,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她师父的品味真的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徒儿先告退了。”
“去吧去吧,”善德道君连眼都没抬,他这会正仔仔细细地翻看着这件雷云丝甲衣“不错,只有这样贵气的法衣才能压得住沐家那帮子人,”他们是女方亲友,韩家又势弱,这种场合一定要端的住。
而此时沐破岂、沐破军兄弟二人正在后山秘地释甲道尊的洞府中,最近天一道君是相当得意,要知那孙儿媳妇可是他首先相中的,见着大儿夫妻也是不住口地夸赞。
对韩穆薇,沐破岂夫妇是心怀感激,独子能与她走到一起,他们也是乐见其成。
坐在主位上的释甲道尊看向立在堂下的三人,心中极为满意,这都是沐家的后起之秀,右手转动着赤木小剑,他笑着问道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