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深陷在岩壁中的银发银尾的雄鲛看清楚:“父皇,您怎么会在这里,我母皇呢,她在哪里”
深陷在岩壁中的弛机呆愣了片刻,才确定眼前的这头金尾就是他那个不孝女,想到自己被骄牡荨扔进深坑时的恐惧,还有这十万年来被困此处修为不得寸进的痛苦,看到罪魁祸首,叫他立时就忘了之前娇莺的叮嘱,不禁大声斥道:“骄颜汐,你该死。”
“呵,”看着失态的弛机,颜汐冷笑一声,也不再继续装了:“我该死,这是你能决定的”她意思意思地扑腾了下自己的金色鱼尾,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嵌在岩壁中的银尾,“本尊叫了你几声父皇,你还真当你了不得了。”
说来妖兽界比人族更残酷,妖兽一切都只看血脉,因为血脉越纯净对同族压制的就越厉害。在鲛人谷,她跟她母皇就是皇,作为鲛人皇,她前一刻可以叫弛机父皇,后一刻也可以让他跪下,而他只能遵守。
“骄颜汐你可真不愧是骄牡荨生的,”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是他此生最憎恶的,当年他就不该去招惹骄牡荨:“你们母女还真是一脉相承的绝情狠毒。”
说着他鱼尾突然翘起击向岩壁,其瞬间脱离岩壁,一双银色的眸子立时变成了婴孩拳头般大的竖瞳,两颗锋利的尖牙也渐渐伸展了出来,两手成爪攻向颜汐,嘶吼道:“这都是你们母女逼我的。”
颜汐见弛机攻了过来,便一把将韩穆薇推到了身后,左手擒住了弛机的右爪,甩手就是一巴掌,瞬间打偏了他的脸,后右手成爪举到肩上,似在召唤什么:“逼你”冷嗤一声,“你和娇莺那贱货苟且,可有谁逼你”
“啊,”弛机感觉到体内血脉在不受控制地上涌,顿时心中充满了恐惧,眼前不禁浮现出十万年前骄牡荨突然出关后的雷霆手段:“啊汐汐吾吾是你啊”
颜汐知道他要说什么,眼中冷芒一闪而过:“晚了,”要是他没有背叛她母皇,她骄颜汐自会敬他,可惜这份敬意在她出壳时就连同着壳一起被她吞了,右手用力一握,弛机口中的两颗尖牙瞬间便被拔下,连带着浓稠的蓝色血液。
“啊,”尖牙被拔下后,弛机的双目顿时就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流失,抓都抓不住:“呃”
颜汐看着漂浮在她眼前的两颗尖牙,右手一挥,就将其送到了韩穆薇面前:“收起来,这东西可是上好的炼器器材,”看着眼前没了声音的弛机,她心中无一丝波澜,“你不该听信娇莺母女的话,我已不是当年那个天真无邪的骄颜汐了。”
在千阳山虎头岗地下暗河里的十万年,她每天都在想“情”为何物这个“情”不单单是指男女之情,还有亲族之情、知己好友之情。想了十万年,她想通了:人若有情,吾便珍而重之;人若无情,吾亦自重。
弛机和娇莺她们都低估她的狠辣了,他们以为她对弛机还存有父女之情,可惜她早已没有了:“娇莺母女对我做的事,应该也有你的默许吧”
鲛人皇在未被洗礼之前,不经允许是不能私自离开鲛人谷的,否则就会被定为背离族群,回去便要受千刀万剐之刑,而行刑的刀则是剐绡刀,一刀下去,就算是蛟龙鳞片也会被切断。
韩穆薇收起尖牙后,便静静地站在颜汐身后看着他们,弛机好像失了大半生机一般,他的银发慢慢的没了光泽,银色的鱼尾也渐渐的褪去了鳞光,突然一枚小儿拳头大的银色鳞片脱离了鱼尾,荡漾在水中。
颜汐见鳞片掉落,瞬间黑了脸:“好本事,她们竟骗得你献出了妖丹,你”
不等她话说完,弛机的肉身突然爆裂,嘭的一声,威力虽不大,但深沟中立时就浑浊一片,站在颜汐身后的韩穆薇顿时就失了平衡,腰间一紧,有水草缠上了她的身,迅速地将她往深沟深处拉。
“抓紧我,”颜汐紧跟一把抓住韩穆薇的手,金色的鱼尾一摆瞬间止住了他们下坠的趋势。
“小心,”韩穆薇刚稳住身子,眼角余光就扫到一近似透明的鱼鳍,立马大吼提醒颜汐,可惜那鱼鳍只微微一顿未等颜汐反应便嘭的一下当头拍击。
韩穆薇心一紧,立时收回稳住身形的灵力,拉着颜汐借助水草的力道迅速向下,试图避过上面那一击,与此同时将灵力灌注于右手,瞬间掷出三枚赤红色剑气球。
那一拍击到底是拼了全力,蔚蓝的海水形成了一条水龙直奔颜汐和韩穆薇而来,颜汐回神后,一个翻身高高翘起鱼尾,在水龙抵近之时猛然一击,立时水龙就消散了。
韩穆薇看着她面上的得意,顿时又想骂她鱼脑子,神识向下一扫,脸上尽是苦笑:“咱们快到底了,”她这是正中那母女三的下怀,人家要的就是她们跌落深沟。
“啊”颜汐闻言,立马摆动鱼尾,想要止住下跌的趋势,可惜为时已晚,现在拉着她们一路向下的已不是水草,而是深沟底的吸力,察觉到此种境况,她不做他想,朝着边上的岩壁就是一个狠击。
韩穆薇只闻嘭的一声,结果岩壁毫发无损,依旧直挺挺的:“不要再浪费气力了,”这深沟越往下不但吸力越大,而且岩壁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