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州城都晃了三晃。
立在嵦云梭前的锦衣青年瞬间魔气冲天,一把四尺长的雕龙大刀出现在半空中,神念一动,雕龙大刀立时腾空劈向嵦云梭。
不过显然有人技高一筹,就在雕龙大刀落下之时,破空飞出一把赤木剑,将其打偏,后一位七尺美髯中年大汉紧随而至,踏空驻足在锦衣青年身边:“海昀,你我也有千年没见了吧”
“刚切了我无极宗的穿云梭,这会又过来叙旧,”锦衣男子转身面向来人:“释甲,你还是一样没有礼貌。”
“你有礼貌,就不会在这欺负两小辈了,”中年大汉正是天衍宗的释甲道尊,也是天一道君的父亲,收回赤木剑,将其变成三寸来长,长着老茧的手指一勾,开始用剑磨搓指甲,后笑看着青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他垂目吹了吹手指甲上的细屑:“不过那东西不能给你。”他虽切了穿云梭,但也并未伤无极宗一人。
“我非要不可呢”他已经等不及了,可是雷劫却屡屡叫他裹足不前。
释甲道尊闻言磨搓指甲的动作一顿,后淡而一笑继续打磨指甲:“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了”海昀的祖父是死于出窍雷劫,他师父同样是死于出窍雷劫,这也无怪其会如此惧怕出窍雷劫,不过这与他天衍宗何干
海昀知道释甲的实力,自是不会与他大动干戈,收回雕龙大刀,双拳握起又松开背到身后,深吸了口气问道:“天衍宗有什么要求直说便可”
“没有要求,”释甲感觉指甲打磨得差不多了,才收起赤木剑:“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个建议,”他抱胸看向海昀:“与其指望雷音乌庚竹,还不如去寻其他辅助渡劫之物,譬如积雷石、天雷竹,又或者锻体靠自己。”
魔修进阶速度虽快,战力也强,但却一向不注重心境修炼,有时更是罔顾因果滥杀无辜,往往都是到了进阶渡劫之时才知道厉害。
心境不稳不要提雷劫中的心魔劫了,只怕很多都会像海昀一般,还未渡劫就已生怯意,再加身上背负的因果,所以魔修渡劫比之正宗道修要来得难多了。
海昀又何尝不明白释甲话中的意思,只是出窍雷劫是他心中的一道坎,这坎要是能过得去,他就不用到今日还被困在炼虚境。
释甲见其不说话,便挥袖让从后边舱房里出来的沐尧控梭离开,海昀看到也并未阻挠,只是问了一句:“你可知你宗内弟子得的雷音乌庚竹是活是死”
“尚且不知得的是不是雷音乌庚竹”释甲知道海昀问此话的意图,不过他的确还不知:“更不知是死物还是活神仙”
“倘若是活的雷音乌庚竹,”青年男子终是软下了话语:“就当我欠你一次,在我渡出窍雷劫之时容它助我一次,我不求它替我挡雷劫,只求它替我护法。”这样他也能定心渡劫,到了他这个境界的老鬼都惜命得很,谁也不想死,他也不例外。
“我说了我不知道那小娃娃得的到底是不是雷音乌庚竹,”虽然海昀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但释甲可是出了名的软硬不吃:“更何况就算是雷音乌庚竹,请它替你护法这样的大事,也并非我能说了算的,”他手指青天,“你忘了你我宗门上面还有主宗呢。”
主宗海昀不禁嗤笑,天衍宗与无极宗因为道统的问题,一向不合,近两千年来关系更是日趋恶化,原还想半路拦截的,没想到天衍宗早有准备,看来只能先另想他法了。
寰州城外,正与天一道君打得难舍难分的无畏接到传音,顿时怒火攻心,收回雕凤刀,甩开天一,直接刺向还在控阵的善德真君,喝道:“竖子,拿命来。”
“谁敢”天一一剑划破虚空,银色的剑气立时扫向无畏,无畏一心只想毙了善德那小人,又岂会轻易收手。
善德真君见状,小眼一凛就成了两条线,双手一握稍稍用力,八荒四野灭魂阵瞬间嘭一声就爆了,里面的六位元婴,有一个肉身立时就被炸毁了,不过其元婴跑了。
“呃,”无畏被剑气打了个正着,伤及肺腑,不过他的雕凤刀此时也眼看着就要刺到了善德真君,哪想刀尖才将将触到那贼子的法衣,贼子便化作一道紫色流光逃到了另外一个山头无畏一手捂着胸口,口中的血沿着嘴角溢出,沉声斥道:“你徒弟根本就没死。”
“怎么可能没死”善德真君一听就知事情败露了,差点跳脚:“魂牌都已经裂了。”
“那真的是你徒弟的魂牌吗”无妄也避到了一边,刚已接到消息宗门飞梭被人一剑削成了两半,有这手段的数来数去就那么几个,天衍宗当真是步步紧逼:“我宗海昀尊者已经确定韩穆薇没死,你还有什么好攀扯的”
“没死”善德真君似一脸懵逼,后尴尬地笑笑:“那就是我看错了,年纪大了,经受不起打击,我又只有这么一个弟子,一看到碎了的魂牌就就,”这话还没说完呢,脸又板了下来,“不过你宗内弟子犯了忌讳,那也不能怪我辣手无情,搁其他人身上保不准比我”
“哼,”穿云梭出事,无畏和无妄也没空再理他,带着几个元婴真君瞬移离开了,天衍宗的三人互相对视一看,也便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