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首去:“还请师祖、师父责罚。”
破军真君只是深叹一声便转身背手而立,天一道君也是沉凝了好一会才出言:“你既已自称上官冰颜,那就让那些红尘往事随风过吧,弘嫣这个道号是当初你结丹后你师父给的,如今至情金丹已碎,那这个道号也就不必再用了。”
这个徒孙也是他十分看好的,谁能想到这孩子会有如此一朝:“情智已灭,理智尚存,吾望尔能踏破红尘追旭日,不畏不惧,明守本心,从今以后‘明颜’便是你的道号。”
“多谢师祖,多谢师父。”
弘嫣,不,现在已经是明颜了,她走后,破军真君才转过身来,面向天一道君,拧眉痛斥,很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怒:“被情所困一百年,我还以为她要死在这情字上。”童颜鹤发,是他这个师父太由着她了。
“这也不能全怪明颜,”天一道君倒是能理解:“夏慈铭早留有后手,他不放过明颜,明颜想要堪破情字谈何容易?”当年夏慈铭暗下用明颜的精血饲养了衷情蛊,后在太乙山又借机取走了她的心头血融于那情蛊之中,将其养在他的情窍内,日日用情滋养,只要他一日不忘明颜,明颜对他的情便难断。
“哼,”夏慈铭敢给明颜下情蛊,但却不敢把那衷情蛊养在她身上,还不是怕天衍宗的老祖会出手拔除,明颜曾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差一点就这么被毁了:“无极宗可真是好算计。”
“当然好算计,韩显之死至今不明不白,你天竹师伯追查近两百年也未能查明事实真相,后终是去了凡尘历练。”
天一道君放在膝上的手轻轻捻动着:“当年明颜出宗历练,再回来时已对夏慈铭情根深种,大家虽对夏慈铭接近明颜的目的有所揣度,但他装得太好,咱们也不能妄自下手阻拦。”这都是劫,谁都逃不过。
“现在明颜情智已灭,夏慈铭也不会好过的,这一切都越不过因果轮回。”被情蛊反噬可不是那么容易痊愈的,日日受锥心之苦总是逃不过的。
“这是他咎由自取,”种孽因得孽果,他大概也没有料到会对明颜动了情,破军真君冷嗤:“自掘坟墓。”无妄跟无畏乃一丘之貉,又怎么会轻易让夏慈铭摆脱控制?
次日辰时,韩穆薇就按着身份玉牌上的编号上了一号擂台,盘腿坐在擂台中心,抬首看向不远处的裁判席,一溜水的金丹修士,从今天开始练气期的比赛就有裁判观战了。
要是哪位弟子表现出色,说不定能有幸入了在座金丹真人的眼,被收入门内,那能得的修炼资源可不是无师承时可比的。
昨天她已经研究过六姐给的那枚玉简了,对这擂台赛她也有了新的规划。韩穆薇黑漆漆的两只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着,查看四周,人基本已经到齐了,准备夺擂的弟子也不少,每个擂台边上都站了不少观望的。
“铛铛……”
擂台赛开始了,韩穆薇安稳地坐在擂台上,微拧着一双新月眉,一脸无辜地嘟嘴看着擂台下的观众,其中有几个犹豫不定的,迟迟不敢上来。韩穆薇有点困恼了,难道是她装得还不够羸弱?
一盏茶的工夫很快就过去了,终于有一位好汉不再犹豫跳上了一号擂台,刚拱起手,还没出声人就傻了:“韩……韩师叔,您跑哪去?”他虽长得不俊,但自认为还有个人样儿,怎么小姑娘一见他上来跑得比风还快?看把她给吓得。
韩穆薇终于见着有人上擂台了,立马撒丫子跳下擂台,跑了没几步就被人叫住了,闻言扭头:“我认输,你好好守着擂台,”她还有事不能耽搁。
裁判席上的三十位金丹真人见状均是一脸懵,这……这真的是善德真君唯一的弟子?当初去韩家接引韩穆薇他们一群小肉丸子来宗门的弘光真人今日也在席,他垂首轻笑:“这丫头胆子倒是大,她就这么轻易认输只怕回去是不好交代了。”
只是弘光真人这话音刚落,某个一身短打的姑娘已经跑到了另外一个擂台处,刚想往上跳,就被人给拉住了,她扭头一脸莫名地问道:“有事?”宗门规定三日后谁还站在擂台上谁就进入练气五百强继续接下来的比赛,那这中间的时间不是就可以自由活动?
“韩师叔,”一位筑基期弟子手虽紧紧拉住韩穆薇的胳膊,但人却怯怯地往后缩:“那……那个宗门规定上午一场,下午一场。”
“我知道,”对比赛规则,韩穆薇表示她很清楚:“上午一场下午一场嘛,”中气十足,理直气壮地竖起一根皙白的手指:“我刚那场认输了,没打,现在这算是第一场。”刚刚那位上擂台的好汉,一看就知道不是她对手,那就只能麻烦他守擂了。
“啊?”话好像也没错,但这能放手吗?拉着韩穆薇的这位胆小的筑基期弟子两只眼睛开始往后瞄了。
“让她上去,”弘光真人这会已是哭笑不得,小丫头扯起歪理来跟她师父善德真君是一模一样,脸不红气不喘的。看了一眼擂台上的守擂人,弘光真人算是明白了,她这是在自己选对手,不错,有意思。
五十七号擂台的守擂人叫陈升,练气期排名第五,跟她一样是单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