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小书童急红了眼,拉着贺青州的衣袖甩了甩,贺青州急了,怕宋朝夕问罪,毕竟宋朝夕可是一品诰命夫人,又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听说上次上元节赏灯,宋朝夕还被皇后单独召见了。
她是他得罪不起的。
更别说她有国公爷撑腰了。
若宋朝夕斥责表妹,贺青州还能怪她多管闲事,可宋朝夕话里话外怪的都是容媛,把责任都揽到容媛身上,倒让贺青州有苦难言,实在挑不出一点刺来。
贺青州第一次遇到这么会说话的,汗都下来了,“国公夫人有所不知,我这书童情况有些特殊,不宜责罚。”
宋朝夕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似笑非笑地看他,“世子爷,您这话我就听不懂了,这一个书童而已,怎么就不宜责罚了这府中还有当家主母不易责罚的人您莫不是在跟我说笑哦,我懂了,世子爷您这是怕我责骂容媛,心疼妻子想让我别骂她是吧世子爷心疼妻子是应该的,可您别怪我多嘴,一个奴才都管不好,还要她这个当家主母有什么用说出去人家肯定会说,我们国公府出去的女子,连夫君的内宅都管不好,倒让一个书童骑到头上了实在丢人脸面”
贺青州脸红白相间,宋朝夕这话字字都在骂容媛,说自家人不对,可他莫名觉得被人隔空打了巴掌,觉得宋朝夕每个字都意有所指,都在骂他。他虽则宠爱表妹,却也觉得让表妹装成男子实在有失体统,读书人不想着进去科考,却把女子放在书房伺候,说出去实在丢了读书人的体面。
再者宋朝夕虽则是长辈,却实在是明媚动人,有一副让人无法忽视的好颜色。
年纪又同他相仿,要他揭自己的短,他总是有些不自然的。
小书童却被宋朝夕几句话气得不轻,平日贺青州维护她,虽则老太太很不喜欢她,可她日日待在贺青州书房,老太太也不能拿她怎么着。被贺青州娇惯着,放在手心维护,以至于她都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就是个奴才,就算当了姨娘也不过是个妾。
妾便是正妻的奴,说到底都是贱命一条。
她眼眶红了,觉得自己从没这样被人侮辱过,纵然她是奴才又如何贺青州还不是宠她吗他至今只去过容媛房中一次,还不情不愿。要怪就怪容媛吸引不了男人,家世好又怎样家世好只能让男人表面尊敬,却得不到男人真正的爱,毕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被妻子的娘家压在头上,是男人都要脸面的。
“夫人,我是世子爷的人,您不能这样说我”
宋朝夕似是讶异,喝茶的动作都忘了,她意味深长地瞥了眼贺青州。
“难不成世子爷您有龙阳之癖”
贺青州脸蹭的红了,觉得没脸,“夫人您误会了,她是我表妹。”
“表妹女扮男装吗世子爷,这我就不懂了,您莫非是有什么特殊的喜好为何让女子打扮成书童我们容媛是个大肚的,您若说要抬姨娘,她肯定不会不允,可您把人留在自己书房算怎么回事要一个女子没名没分地待在定北侯府,传出去让我们国公府还怎么做人”
一扯上国公府,贺青州便没了气势,他虽则自视甚高,却不得不承认,有国公府这样的靠山,他少走许多弯路。原先老太太一个人带他,家中的亲戚们都不怎么瞧得上他们,自打他跟容媛结了亲,那些亲戚便整日上门找老太太叙旧,人都现实,尝到了甜头又怎愿意轻易放弃
“国公夫人,我表妹她单纯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计较说到底一切都是我的错。”
宋朝夕十分冷淡地看他一眼,“世子爷既然没把她收房,那我便不能把她当姨娘。她的身份搁在这,我还不至于跟一个不懂事的奴才计较。虽则我虽则只是个内宅女子,可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要我看,男人不应该整日被困在内宅,您在书房学的是孔孟之道,那般神圣的地方,带个女子进去算怎么回事若将来世子爷因为这个女子,无法中举,传出去别人恐怕以为是我们容媛拖您后腿了。平白背锅事小,挡了世子爷的前程事大,我想问问世子爷,在您心中是前程重要,还是这女子重要若您觉得儿女情长比您的前程,比这定北侯府的振兴还重要的话,那我回去便告诉国公爷,说您世子爷根本不在乎那点前程,也好早日断了他的念想。”
贺青州眉心直跳,冷汗直流。宋朝夕牙尖嘴利,说的他一点没法反驳。他不得不承认,宋朝夕说的没错,秋闱在即,他确实不该沉迷于儿女私情,毕竟表妹在书房,他总是无法克制,动不动就把她抱到桌子上去,再然后书也看不成了。如今被宋朝夕这样直白点出,既羞愧又自责。他是定北侯府唯一的男丁,若他都无法振兴定北侯府,又有何脸面去面对地下的祖宗
且宋朝夕最后那话便是在说,国公爷对他有打算的,只等他高中了,若他在这时候走错路,惹国公府不快,那才真是前途尽毁
贺青州敛袂行礼,“国公夫人,青州确实不该做此等有损定北侯府颜面的事,青州的做法与学过的孔孟之道相悖,确实不妥,我会尽快安排好表妹,不让她留在书房。”
宋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