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误了成亲,高氏打算过年就替他相看。席间一直在说这个事,容彦不喜别人议论自己的亲事,显得有些郁闷,还好宋朝夕替他解围,把话题引到容媛身上,容彦感激地看向婶婶。
提起女儿,高氏也有些落寞,这是嫁女后第一次过年。从前容媛每年都叽叽喳喳问她讨花钱,今年却已经嫁做人妇了,也不知道定北侯府是什么情况,陪嫁去的嬷嬷和丫鬟都没有回来通报,高氏既担心女儿过得不好,又有些思念女儿。
但总的来说,席间还是欢快的。
一顿饭吃得还算欢快,府中厨子做的羊肉锅十分下菜,宋朝夕难免多吃了几口。
等席面收了,老夫人就张罗着打叶子牌,宋朝夕会打,但她不爱打,连赢了好几次之后,就没人要她打了。宋朝夕挑起皮帘子往外走,远远便看到容z守在外头,她一愣,“你在等我怎么不叫人进去喊我”
容z换了一袭玄色长袍,同色的披风,她发现他有时候不讲究,有时候一日要换几次衣裳。容z并不答,只是缓声道“明日我要进宫,今晚我陪你一起守岁。”
宋朝夕才想起来,按照规矩,明日百官朝贺,官员和各家的命妇都要出席的。
“我不用去”
“我已经和皇上禀报过,明日要忙的事很多,不得空闲,你若去了,太后皇后各家的贵人免不了都要和你见一面,你有身孕不宜过于劳累。”
宋朝夕乐得轻松,明日又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容z牵起她的手,他的手宽大又温和,她却有些凉,仔细一想,似乎从她有孕开始,身上便比从前凉了,他总觉得她身子虚,应该好好调理一下。
“你是不是比从前怕冷了”
宋朝夕也觉得奇怪,怀个孩子而已,还把人变得怕冷了。
容z带她回湖心小筑,等到了那,他拿出桃符板,宋朝夕才意识到他要写桃符。前些日子青竹曾来问她,需不需要买些回来,她原想问问他的,谁知却忘了。不料他竟然惦记着,这桃符板上已经画好了神荼和郁垒两位的神像,看笔法应该是他自己画的。除了画神像,按照规矩,应该在神像下面,写上二位尊神的名字,并左郁垒、右神荼挂于门两旁。
如今外头都有卖现成的桃符,有雕刻的有绘制成的,那些个字好的学子们,往往过年时会制作这些去卖,宋朝夕在扬州时就爱买现成的,不料世家子弟国公爷竟然还要自己制作。她好像第一次自己做桃符,拿着笔有些犹豫,这两位的名字并不好写,她的字又一般,想了想,便把桃符推回给容z了。
“你来写,我可不想让我的字在湖心小筑门边挂数个月,届时谁过来都会看到的,他们心里都觉得我的字难看,却不好意思说,那不是更丢人”
容z倒是不强求,只脱下外袍,笑着拿起毛笔,“你来替我研磨。”
宋朝夕撩起窄袖,站在边上研磨了几下,就听到他问“你往年新年都是怎么过的”
宋朝夕想到以前的事,“你应该知道我和宋朝颜是双生姐妹,她身子不好,我自幼就不如她受重视,后来有人算命,说我命硬克妹妹,沈氏就把我送去扬州,一开始我肯定不乐意,过年也总是哭,还好姑母对我很好,之后便是和姑母一起过年。”
哭是原身的事,她来之后便没什么感觉了,本来这天下就不是所有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像冬儿这样被父母卖掉的孩子还少宫中的太监也有许多是被父母送进去的。众生皆苦她看自己便觉得很好了。再说她帮姑姑家发家,后来姑父赚了大钱,他们的日子便过得很好了,人有钱享乐时哪里还会想到受过的苦若不是沈氏把她接回来,她都不愿意回来。
容z的神色沉了一些,身上也莫名散着寒气,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如今这么轻易被她影响。
她和宋朝颜明明一般大,却因为克妹妹被送去扬州,那么小一个人,沈氏怎么舍得如今把人接回来也不见对她好。
桃符上的字已经写好了一对,容z又写一些挂在楼上书房和前面他的院子,他在前面也有住处,只是不常去,他和宋朝夕的库房也在前头,过年这些地方都要挂上桃符的。
他垂眸执笔,又问“你往年生辰怎么过”
“没什么特别的,在家时沈氏和宋丰茂只关注宋朝颜,我好像也没什么要紧的,有一次他们只做了一碗长寿面,忘记做我的了,我太伤心就掉头跑掉了,等回来时才发现根本没有任何人找我。后来去了扬州,府里只有一个女孩,表哥们和姑父姑母都对我很好。”
过生日偷跑掉是原身为数不多的记忆,宋朝夕很明白她的想法,不患寡而患不均,被忽视的孩子总要敏感一些。
容z垂着眸,看不出在想什么,跳动的烛火下,他安静了片刻便拉着她的手出去。
容z把桃符递给她,画好的桃符风一吹就干了,宋朝夕踮起脚尖却还是够不到,容z便一把抱起她,她拿起桃符挂在门两侧。风吹起她的发丝,她眯着眼有些看不清了,还好稳稳把桃符挂了上去。容z又抱着她到了右边,宋朝夕这次很快挂好了。
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