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钟茂实却像是真的有点难受一样,低下头一会儿, 才说道, “早掰了。”
荀觅眨眨眼, 斟酌了一下说, “嗯, 那个,虽然我也帮不上你什么, 但是你要是想说的话,我是可以听一听的”
钟茂实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罐子扔到了桌子上,之后笑了笑, “也没什么大事。”
说着,他简单的跟荀觅说了一下事情经过。
从上一次他们在饭店被徐长渡逮到了之后,其实他和他的那帮兄弟们差不多就已经闹掰了。
本来那段友情就建立于金钱上面,他们觉得他有钱, 可以请他们吃饭、喝酒, 一起出去玩而从不要什么回报,那个时候,他又觉得那种被人喜欢的感觉太好,加上家里也没限制给他钱,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时算是,各取所需而已。
只是后来谁都没想到, 会出现那么个事情, 一个同学被打到了残疾。
虽然不是他做的, 可却和他也脱不了干系,钟茂实瞒着家里,偷偷的给了二百多万私了,但是后来被徐长渡察觉了。
那之后,徐长渡又限制了给他的钱,每天都是强制性车接车送的,除了司机之外,还有个保镖全程盯着他,跑都没法跑。
加上他又要复读,后来那群人就不跟自己玩了。
好像和他这个人从来就没有过什么联系一样。
这段事儿荀觅也是知道一些的,从前钟茂实似乎也透露过一点,只是他没想到钟茂实也有这么个傻白甜的时候。
本身一个人一味的付出,时间一久,就会被当成是理所当然了。
他叹了口气,心想果然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钟家老爷子早年太风流,孩子又多,内战严重的很,钟茂实这么个孩子夹在中间,本身就是一个特别尴尬的存在。
也难怪会用钱去买感情了。
“不过爷也没吃亏。”钟茂实拿起一边准备的湿纸巾擦了擦手,白色的湿巾很快就被染成了淡淡的黄色,他盯着看了两眼,才说道,“我账上突然少了这么大一笔钱,徐长渡觉得不对劲儿,后来就查了一下把钱要回来给了受害者,该负责任的人最后也负了责任了。”
当时他也算是个背锅侠,一开始就主动兜了这么大的烂摊子,结果倒好,他义气了,别人不领情,反而因为自己付出太多,觉得这都是他自己应该做的。
可他又不是个摇钱树,肯定会觉得憋屈。
何况当时他给了二百多万,后来才知道,最后被交到那个学生手里的,只有一百万不到。
剩下的钱都被他那个所谓的好兄弟给贪了,
荀觅晃晃脑袋,脑袋上下点了点。
这事儿他之前听说过,只是当时学校传闻不太好,清一色的全都说是钟茂实仗着家里有钱仗势欺人,在学校里面欺负好学生而已。
因为这么个流言,所以荀觅一开始对钟茂实的印象其实也算不得好。
钟茂实突然有点郁闷,他看了一眼荀觅,随后用膝盖碰了碰他。
荀觅一懵,连忙捏紧了手里差点掉到了地上的牛角包,说道,“怎么了”
“你”钟茂实停顿了一下,“你不会觉得,这么个事儿我还得让徐长渡出面,会显得我特别没用吧”
荀觅咬了一口牛角包,里面还有菠萝蜜,甜的程度刚刚好,他幸福的眯了眯眼睛,随后笑着摇了摇头,“不会,那时候你才多大的。找有能力的家长出现,正常的。”
那个事儿,不管是摊到谁家里,出面的肯定不是小孩儿,再说了,钟茂实一声身没吭的就动了自己账上的二百多万给了他那个所谓的兄弟,当时肯定也是想着自己不缺那些钱,但是他那个兄弟却可能因为那些钱弄得倾家荡产,又因为觉得自己有连带责任的。
但是毕竟这笔钱不是个小数目。
能力达不到的事情,那就找可以做到的人帮忙嘛。
不过后来,各自都得到了自己应该得到的教训,也就差不多了。
钟茂实这才出了口气,笑了。
他正打算说什么,发现不远处的钟岑朝他招了招手。
钟茂实眉毛一皱,跟荀觅说道,“我去那边看看,老二叫我呢。”
等钟茂实走了之后,荀觅在这又坐了一会儿,视线搜寻了一圈,也没找到莫诀。
他拍了拍手上刚才吃完牛角包的碎屑,在这里面坐了一会儿有点闷得慌,空调虽然开着,但是食物的香气、人们身上的香水味混合在一起有点头疼,于是想上个厕所,去洗一把脸。
在一边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荀觅很顺利的就找到了厕所的位置。
他道了谢之后,进去洗了洗脸。
男士卫生间这边人挺少,但是烟味儿挺重的,虽然酒店已经尽可能的在清理,还开着排风,只是毕竟人比较多,这么一时半会儿的,味道也散不出去。
荀觅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自己,出了口气,又接了点水在脸上揉了揉,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