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欢呼声传来,这房间里注入了两三活气不显得那么死寂。罗小侯爷放下茶水慢悠悠转着手上的扳指,面对小厮拿来的纸笔摆手示意不打算写。
也是,心都飞到隔壁去了,哪儿会有心思写诗呢。坐不住的模样实在明显,忍得也是辛苦了,不知道何时忍不住过去。
“你的表情”罗小侯爷看了一眼,“似乎跃跃欲试”
明明是看戏的表情。周至咳了咳放下茶水,“并无并无。”
这么些年,记忆里的柳似娇总是画着一张白得瘆人的脸,一双眼里满身炙热的爱意之后,好似眨眼没见,就不一样了,很难说那种感觉是什么,他也曾注意过,忽略眼里的爱意不在的事,他活的并没什么人气。一板一眼的,说话的时候也感觉不到什么情绪,看着,总感觉心里不舒服难得今天他眼里有了几分神采。
月台楼的位子罗钰生早早订下了,但也只是想凑个热闹而已,他才到坐下不久,春杏一问三不知,原本想出门透个气,倒是发现了下楼的周至,这才有了那一幕。厢房隔壁是谁其实也并不明白,既然好奇那就顺着他吧,便陪他一去也无妨。
“不如,随本候去隔壁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人能引起这般热闹。”
周至心里深深以为对方老早就想去了,想想自己刚从那房间出来,就如耳真熟悉,但也不好打搅男主女主的戏份,懒得去看众星拱月的戏。
推辞道,“你去吧,我有些累了,想歇歇。”
不想去罗小侯爷越发看不明白他如何想,脸上明白摆出想去就去,还装什
么的表情。
而周至看到只觉得这罗小侯爷真真太会演戏了,明明是自己想去,还要演出一副我看你想去才答应去你现在怎么又不去了的无奈表情。
两人内心一个天一个地的猜测对方,殊不知差别甚大。
周至一眨不眨的回视,罗小侯爷妥协了一般,“既如此,我去代你看看。不久便回来。”
可有可无的摆手,罗小侯爷起身修整衣物大步流星离去,看起来是焦急的模样。
其实进房之后不断喝水,换个人也会是这样的步伐。周至只当自己猜中了罗小侯爷的心思,抬眼见春杏咧着嘴咬牙切齿的模样,差点闪了舌头。
一番折腾周至边咳嗽边解释,成功将事情简短概括成为自己不喜芳莹寻之陷害之。不简短则是自己在街上看到芳莹,一时间心里极度不愉快便忘了你的存在,一路尾随成功把她推下水,心里还没开心被抓了个现行幸好有如耳真相救之后便来了这里。
当然重点是害芳莹落水,春杏一直看她不顺眼,周至当然挑这段重音说了,果然春杏眉开眼笑了起来,丝毫没有刚上一秒的凶恶模样。
周至不得不感慨这变脸的速度。
两人扯了几句话,隔壁又热闹了。罗小侯爷还未回来,亦是意料之中的事。
“哼,还给那女人落水也是好事了,没想到还能这般惯用聪明,把侯爷引去,真是妖女。”
满脸意犹未尽的道,“要是奴婢再聪明些,现在写出首诗来抢了她的风头指不定能把她气出倒仰来。既能杀一杀她的锐气,还能给夫人出出气。”
周至听言呆了一呆。
他怎么没想到呢,这实在是一个吸引仇恨得不能再吸引的手段了,想想,本来大放光彩的时候突然蹦出个旗鼓相当或是更甚的对手,便是记也记住了。周至没想抢风头,只是在某一轮比过她就可以了,署名就是娇字,再让春杏上去,她应该明白是谁。想来他自个妆前妆后反差很大,芳莹一直认不出来,她身边人那么多他又不好跳出来说出身份,现在只能靠春杏这张熟面孔了。
月台楼的题目一向是在台上出题,台下或者厢房里的人回答,再由小厮交到台上,由台上的几位老先生进行选择,选最优
者。每年有五道题目关于写诗,记得有一道题目涉及塞外战场,月台楼才子众多,却没接触过此类地方,自然难以想象是怎样的,因此写出的诗并不成气候。后来作者也不太想让芳莹显得太过另类,也就让芳莹随大流拿了一首擦边的,却也实在不足,老先生们在矮子里挑高个儿,堪堪选出来的第一罢了。每个题目的第一都会有奖励,奖励跟题目有关,记得书里写的奖励都是芳莹获得,奖励也没假手于人而是自己去领的。
“题三塞外之争。”
楼下长声宣布题目,时机正好。
这一次他也抢不了芳莹多少风头,之后的题目她依旧会是佼佼者,而且这题目有所为难,他这答出来的算是在塞外长大的,体会过便不算觉得为难。况且旁人一般注意力只会关注门门第一的人,不会对偶得第一的他进行过多关注的。
“春杏,纸笔。”
春杏啊的疑问,还是乖乖拿了过来。
周至写完诗后待墨迹干透,才让春杏放在托盘拿去。
不多时,便有了结果,毕竟这个题有些为难,交上来的不超五十人。
“塞外之争,得胜者天字二楼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