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萍十分的虚弱,医生要求她至少卧床休息一周,每天不能进行任何体力劳动,食物也尽量以少食多餐的方式摄取。对于祝玉燕带来的英语、语文的抄写背诵作业,他也要求每天不能超过半小时。
门口有卫兵站岗,吴小萍等于是被关在了这里。
祝玉燕知道苏纯钧不可能完全信任吴小萍。
她尽量的照顾着这个小女孩。
每天,她都会抽出时间来跟她一起读书,或是一起用餐,或是带她在走廊上散一散步,要是外面天气晴好,也可以下楼在外面的草坪上走一走。
直觉,她认为吴小萍不是来自日本或国民党的间谍。
她对苏纯钧说“我觉得日本和国民党方面不会花这么大力气去调查我的过去,再安排吴小萍。他们就是会用这种让我救人的手段来安插人手,现找一个都比找吴小萍更有可能。”
苏纯钧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只要人够惨,送到祝玉燕面前,她是一定会帮忙的,只要送过来一个女人或是小孩,祝玉燕就算明知有可能上当也会伸手。
吴小萍实在是有些过于麻烦了。
苏纯钧“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祝玉燕也认同,凡事多想一步没有错。
之后,她将吴小萍的母亲和弟弟的骨灰安葬在了市民墓地,带吴小萍去送了他们一程。
吴小萍回来以后就卧床不起了。
医生却说“这样更好,心底的郁结散发出来,身体就会好了。”
把吴小萍留给医生照顾,祝玉燕忙于给整理新找到的房子,她找到了两处地方,都很合适。一处在菜市场,以前是一座庵堂,据说是某个大姓给自家守寡女眷和年老无儿的妇人设置的,算是族中的慈善之举,法国兵进城的那一天,这座庵堂里的女人全都上吊了,后来这里就没人敢来了。
另一处在垃圾场,以前竟然是一个富商的房子,现在外面的围墙全没了,里面的窗户、门槛都被偷干净了,就剩个空架子,有几处屋子连顶上的瓦片都没了。
两处都是没人要的,祝玉燕以很便宜的价格从政府手里“买”了下来。
其实就是让政府另出一份地契,允许她在这上面经营。原本的地契不知在何处,也亏得政府还收藏着之前清政府在时的黄册地契,翻找出来后另外出了一份给她。
祝玉燕付了一点辛苦钱,这两处地方就归她用了。
她亲自去看了看,找了新式的工程师,只打算把这两处房子收拾到能用,别的并不讲究,一切以便宜为主,省下来的钱可以多买些粮食。
留学英国的工程师也是个中国人,还带了一副罗盘,进门先测方位。他在庵堂前后看过后说“要把井填了,在东边重新起一口井。”
祝玉燕问“这井怎么了干了”
工程师说“附近的人肯定都知道,肯定有人投过井,有人自尽的井都不能吃了,水都污了,只能填了。”
祝玉燕这才明白为什么庵堂里的井竟然会废弃,周围的居民都没有过来用。
工程师听她的要求后,只说“井填了,门再改个方向就能用了。”
他让人把原本的大门给重新砌上,在另一个方位另开了一个门,还特意把门修成拱形,还不设大门,门口也没有阶,平的。
他那套关于风水的话,祝玉燕统统过耳就忘,只让他加紧工期,她赶着用。
垃圾场的房子更好办,剩下的围墙全扒掉,门窗也不用,只用石灰水和老鼠药做消毒除鼠的准备。
接下来就是招募志愿者。
祝玉燕还是像在学校里一样,来干活的人统统不给薪水,就是让人家白给她干。她在报纸上发广告,说她准备要再开两个慈善点,这两个地方是长期开的,有房子,有食物,有干净的水,需要社会的仁人义士捐衣服、捐被子、捐盘子碗,当然钱也收,粮食也收,什么都收,也希望有愿意付出善意的好心人去那边白干活。
虽然是白干的,但工作可是相当的多。
首先要会写字会记数,因为要给来求助的人登记。
要干一些体力活,比如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给有伤或是有病的人喂药换药等等。
当然,她也建议来慈善点的人自助。假如有一些人,一时衣食不济,没有住所,那么可以到慈善点来,付出一些劳动,助人助已。
发了广告之后,她又照旧请了记者来拍照,在两个慈善点分别站台、剪彩,把这两个看起来不太像样的地方给宣传了出去。
因为这两个地方都正在施工,庵堂那里连大门都还没开好呢,垃圾场的门窗都是空的。跟以往报纸上报道出来的窗明几净,看起来比普通家庭都更美好的济民点完全不同看起来就像是骗钱的。
当然,骗钱的是祝玉燕这两个慈善点。
报纸上立刻有仁人志士骂苏家夫妻“敛财之姿”。就认为祝玉燕开这两个慈善点就是为了敛财。
不过,事实上是祝玉燕这边还没有在报纸上发广告,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