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也是女性的权力。”祝颜舒说。
早餐桌上发起了一项让人浑身发毛的话题。起因是杨玉燕与杨玉蝉两姐妹的讨论从阳台延伸到了客厅,被祝颜舒听到了,她也随即加入了话题,跟着张妈来到客厅喊大家去吃早饭,她也加入了,最后苏纯钧敲门进来,他也成功加入了进来。
于是,在将要去做参加订婚仪式的新衣服的这天早上,这个家里所有的人都在讨论离婚这件事。
苏纯钧咽下一口馄饨,说“我认为以后男女的各项权利都会达到一个平衡,哪怕是表面的平等,在法律上将不会再将女性区别对待,认为女性不具备与男人一样的权力与义务。”
祝颜舒说“这确实是现在的一种趋势,我们都在向西方学。”
杨玉蝉“西方社会确实有许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他们发达的科学,强大的工业,还有完善的社会制度。”
张妈站在旁边“我就觉得那个女人也能请律师离婚的事挺好的。”
杨玉燕低头只是吃馄饨,不肯参与进去。她小心翼翼的目光看了好几回苏纯钧,怕他误会她想跟他分手,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解释,心里很焦急,这表现在她没有去挟放在旁边的小咸菜,以往她是很喜欢吃小咸菜的。
苏纯钧注意到了她的沉默,就故意问她“燕燕,你怎么看”
马上就要拥有名分了他终于可以直呼杨二小姐的闺名了。他让这个名字在舌尖滚过去,轻快的弹出去。
杨玉燕“这样当然很好。但离婚之外,财产问题恐怕才是最大的困难。”
苏纯钧立刻大加赞赏“说的好极了”他心里还真有一点惊讶,不过跟着他就觉得是他太过小看杨玉燕了。她虽然年纪小,但并不是象牙塔里的孩子,所见所闻,所思所想,一点也不比成人差到哪里去。
“燕燕说的是现在女性离婚最大的一个难题。”苏纯钧说,“女性本来没有财产,她要怎么在离婚后仍然保有自己的财产呢现在的律师一惯爱用西方法律进行辩护,但最终还是要看法官们是怎么想的。”
直白一点,就是看这个律师能不能走通法官的门路。因
为离婚这件事实在是个新奇之物,要不是著名的皇妃跟皇帝离婚,世人还不知道夫妻之间女人也能主动不要男人,自古以来只有七出三不去。在皇妃跟皇帝离婚之后,报纸上连篇累牍的报道,都是在哭喊秩序崩坏,天纲不存。
但就算是有这么一件轰动的故事让人人都知晓了女人也可以离婚,但离婚之后的女性要如何生活,如何保护自己,这就又成了一个难题。
因为根本就没有相关的法律规定,而就算有这样的法律条文,法官们有没有读过还是一个问题。许多现在的法官在审判案件时都是随心所欲。他们更关心跟权贵有关的案件,对普通民众的离婚案根本没有兴趣,常常是随手就判了。
这就让将离婚当成一件救命稻草的女性时常蒙受更大的伤害。
许多女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们从父亲的手中被转到了丈夫的手中,自已是没有什么意识的。她们的嫁妆也并不由自己掌管。她们在家里时住着父亲的房子,嫁人后住着丈夫一家的房子。
所以当她们离婚后,就会被赶到大街上,没有住的地方,没有钱买吃的,什么也没有,假如能被娘家重新接纳,那已是万幸。否则就只能沦为乞丐,或者遭遇更加悲惨的事。
杨玉蝉坚定的说“所以,最重要的是启智。要让女性也有获得教育的渠道,让她们也认识世界,这样才能够把握自己的命运。”
杨玉燕也说“对。直到有一天,我们自己也可以插手去制定跟我们自身相关的法律条文,那时才能得到真正的保护。”
苏纯钧替她鼓掌“不得了燕燕以后要当法官吗那我以后可不敢不听太座的话啊。”
这个玩笑开得好极了。
祝颜舒与杨玉蝉都暗自放下了心。就是张妈也笑呵呵的离开了。
杨玉燕听出他并不生气,反而是在向她表白,心中欢喜之下,嗔他“胡说什么啊”
早饭吃完,祝颜舒和杨玉蝉就回屋换衣服了,杨玉燕也要再去换一条出门的裙子。她犹豫了一下,换上了一件白色带荷叶边的衬衣,下面穿了一条粉色的百褶裙,配一双白色半截袜,一双棕色小皮鞋。
她站在镜子前转了转,犹豫了一
下,又拿了一条披肩,这才出来。
苏纯钧就坐在客厅里等三位女士换好衣服,他拿着杨玉燕抄写的诗词看,见她还在页角画上了诗中所述的花朵、拱门与月亮,便静下心慢慢品味她的这份浪漫心思。听到门响,他就立刻站起来,打算好好的夸一夸。
转过身来一看,第一个走出来的正是杨玉燕。
她穿着洁白的衬衣,胸前鼓起,腰系的紧紧的,不盈一握,粉红色的百褶裙像花瓣一样散开又合拢,下面露出她雪白圆润的小腿,白的就像从来没见过太阳。
她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偏着脑袋可爱的问他“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