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大事不好了”
屋外骤然响起王德全火急火燎的声音, 楚湫顿时回过神, 继而又羞红着脸, 猛地一把捂住自己的嘴, 瞪着眼就跟后面有洪水猛兽一般匆匆逃离。
随着房门被打开,王德全一看这秋妃娘娘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也来不及多看一眼便连忙走了进去,却见他们皇上手中拿着一根朱钗,神色柔和中还带着抹隐隐笑意。
“皇上大事不好了”王德全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赫连策冷冷瞥了他眼, “你如今做事是越发没规没矩了。”
莫名被教训一顿的王德全简直是冤枉至极,他这不是有大事禀报吗
“奴才该死,只是底下来报,刚刚前太子无缘无故凭空消失在天牢中, 事关重大奴才也是太过心焦。”
男人坐在书桌前,微微垂眸, 面上并无惊诧,“人还在外面跪着”
王德全一愣,随即又连忙点头。
“那便让他们都进来, 一个个闲的都没事做。”他语气微沉。
闻言,王德全自然是连忙去让外面的一众大人进来。
看到楚湫出去,一众人还忍不住又啐了一口“妖女”。
在听到皇上传见,他连忙起身跟了进去, 好消息是皇上终于打消了立后的念头, 坏消息是, 前太子逃走了
李齐并未走, 如今也没什么掩人耳目,任谁也想不到她们之间的关系,楚湫干脆摈弃了轿撵,与他走了走。
御花园的小道上寂静无人,两人一前一后行在其中,宫人们都远远跟在身后,只剩下不断刮过的冷风。
“属下刚刚听闻前太子逃走了。”
走在前面的楚湫不由微微回头,眼中带着抹讶异。
左顾右盼一眼,李齐忽然凑过脑袋低声道“实际是皇上故意放出的诱饵,一是想转移朝中众人的视线,好立您为后,二是想引出太子背后之人。”
闻言,楚湫愣了愣,抬头看了眼蔚蓝的天空,声音沉重,“如今天下海内河清,看似风平浪静,实际底下人心思繁多,这次刺客便是最好的解释,父亲一生的夙愿便是忠君爱国,楚家世代的宗旨亦是如此,我若为后对皇上与朝臣的关系必定会有影响,所以你日后切不可再让皇上动此等念头,我想给父亲报仇是我们楚家的事,但绝不可让朝纲不稳,你可明白”
看着她那精致的侧颜,李齐低下头低声称“是”,反正在他心里三小姐才是最重要的。
“对了,您让属下去查佟家,属下发现自从太傅死后,佟家人越发肆无忌惮的大肆敛财,其中以贵妃娘娘的二叔最为可恶,翰林苑一直由佟家一手遮天,太傅底下门生众多,在整个朝中都无人会轻易开罪佟家,三小姐为何要查这个”
秋风一吹,莫名带着抹寒意,女子径直走在鹅卵石小道上,声音轻细,“我自有打算,你只管收集证据,其他事不必多管。”
李齐性子冲,若是告诉他真相,他必定会冲动行事。
“属下明白,对了,这个”
李齐摸摸脑袋,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硬朗的面容上竟带着抹腼腆,“这个您看可喜欢”
楚湫并未接过,而是打开看了下,并非与上次一样是什么镯子首饰,而是一块模样极像她的糖人。
“你”她忍不住笑着将糖人拿了出去。
女子眉眼弯弯,清浅的笑颜让李齐怔了怔,片刻间又立马低下头,“三三小姐喜欢就好。”
说完,又连忙转身离去,脚步匆匆好似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楚湫刚想说让他日后不要拿东西进来,此刻只无奈的微微摇头。
她的确是喜欢吃糖人,哥哥他们都知道,娘亲说后宅里的女人喜欢吃甜,那是因为心里苦,可她不觉得,心里苦吃什么都是苦的,如今她总算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看娘亲,这么多年不知娘亲过的如何。
回到昭仁宫,外面的御林军虽是撤去,倒是未时内务府的总管太监李元海拿着一卷圣旨过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秋妃颜氏,性情温良,克娴内则,秉德恭和,恪守宫规,着即册封为从一品贵妃,摄六宫事宜,钦此”
偌大的昭仁宫跪了一地奴才,闻言一个个高兴的差点没晕过去,只觉得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便是跟了秋妃娘娘。
“还请秋妃娘娘接旨,封妃大典在三日后,待会会有司衣宫的给您来裁量衣物,若还有别的需要尽管吩咐下去便是。”
李元海谄媚着一张脸,他可不管这秋妃娘娘什么出身,只知道这位可是差点成了皇后的,日后这昭仁宫的事可得放在头一位才行。
“娘娘,赶紧接旨吧。”紫意隐忍着那抹雀跃赶紧提醒了一声。
楚湫神色并未有什么波澜,接旨后也只是淡淡道“劳烦李公公走一趟了。”
“不麻烦不麻烦,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李元海躬着腰格外恭敬,
楚湫定定的看了他眼,忽然轻笑一声,“如今这天也凉了,李公公整日忙碌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