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被暴君重重的揍了一拳,但脓烂到底是个准特级的诅咒,不至于因此出什么大事,顶多是脑袋有点懵而已。
加上他目前也勉强算是惠的式神,甚尔也不至于下死手当然,甚尔是根据脓烂的表现和回答再决定下不下死手的。
毕竟伏黑甚尔手里握着的、悬挂在脓烂头顶的咒具可不只是想要吓唬人而已。
对甚尔来说,脓烂就只是个智商不高的诅咒受肉。对方缓慢发作的腐蚀分解类术式算不上多强,顶多是瞬移的能力很好用而已。
属于可以接受,但还不算是不可或缺的程度,毕竟惠的十种式神实用性已经很高了。
所以。
这位暴君一点也不介意送某个明明被惠养着,却帮着外面的野狗拱自家儿子、吃里扒外的叛徒归西。
哪怕对方是因为把悠仁“误认”为兄弟才会和惠签下契约。
脓烂挨揍的时候,就连惠也不是很想阻拦甚尔,
黑发碧眼的少年睁着半月眼,满心吐槽,要不是甚尔下手快,揍对方的就是他自己了。
谁是你弟妹啊你还真敢说啊。
所幸脓烂生存欲极其旺盛。能屈能伸,及时改口,堪堪逃过一劫。
脓烂很快就重新站起来,再度活蹦乱跳的站在原地。
总之。
虽然过程无奈了一点,但脓烂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两位哥哥面前,至少现在可以好好商谈了。
虎杖悠仁顶着庞大的压力,很艰难的在伏黑甚尔面前,去和除脓烂以外的两位九相图交涉。
“脓烂喊你为弟弟。”
被困在结界内的坏相定定的看着虎杖悠仁,率先开口。
咒胎九相图存在特殊,他们是以一个整体的概念变为咒物的,所以非常清楚彼此之间的气息和存在,甚至连彼此间的术式能力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和虽为特级但没有术式的老三血涂不同,身为老四的脓烂虽然只是准特级的水平,但他是有自己的术式能力的。
以血为联系的能力。脓烂他天生拥有能够辨别血脉的力量。
这样的四弟很笃定虎杖悠仁也是他们的兄弟。
最小的出身和他们不同,年龄估计还没有他们零头的第十个弟弟。
“你的父母是谁你还记得吗”坏相语气轻缓了很多,他握紧了拳头,忐忑的开口问他“你的父母身上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比如说疤痕什么的。”
虎杖悠仁挠了挠脑袋“我没有和父母相处的记忆,只是有一点点婴儿时期的印象而已,如果你想说的是横贯额头的缝合伤疤的话我母亲身上确实有。”
“爷爷的去世前也有说过这件事,不过他知道的也不多,加上我的父母似乎都已经死了,所以母亲到底是什么情况,老实说我也不太清楚。”
“但是脓烂他”当然还有前世的胀相也这么说虎杖悠仁回忆着,顿了顿,头疼的继续开口
“他在之前的战斗中唐突的顿住,然后坚定不移的管我叫做弟弟,宁可立下不主动伤害人类的束缚也要跟着我们不放老实说我并不确定这件事,毕竟我的确是以人类身份正常长大的不过对方完全失去攻击的意图,也愿意签订制约站在人类这边,所以我们也不介意多一个自己人脓烂平时还蛮乖的,还会帮惠喂猫。”
虽然惠家的小黑猫鼻子太灵,一直都不喜欢接近一身死气的脓烂。
虎杖苦恼的回头看了惠一眼,后者歪了歪脑袋。
粉发的少年忽然注意到了什么,他神情冷了下来,把视线重新投在坏相上,语气带上了严肃和认真
“话说回来,脓烂现在平平安安站在这里,所以你们能先把惠和野蔷薇脸上的标记解除掉吗虽然有绘理妈妈在不会出事,但是会很痛的啊”
和自己不一样,虎杖悠仁忧心忡忡惠和野蔷薇没有毒抗性,肉体强度也没那么结实。
脓烂附和的点头。
坏相沉默了一会,下一秒他就把蚀烂腐术朽解除掉了。
“我们不会再攻击了,但我想要确认一点事情,那边的咒术师”坏相看向身高四米的咒灵绘理,视线停在了伏黑惠身上“能请你把我和血涂周围的结界解除掉吗”
绘理询问的看向惠,惠斟酌了一会,对妈妈点点头。
结界消失,坏相往前走了几步,脓烂就快乐蹭过来,仰头盯着他看。
这位肌肉发达的二哥无奈又亲昵的拍了拍四弟的肩,然后拉着四弟,认真的走到虎杖悠仁面前。
“不好意思,能请你把手给我吗”
虎杖悠仁一头雾水的抬手,和对方握手。
然后手心就被割开了一道浅浅的口子,冒出了一串血珠子,虎杖顿了顿,没有移动。
脓烂被三哥血涂戳了戳,他歪头,听着血涂的嘀嘀咕咕,随后下一刻血雾开始弥漫,将九相图的兄弟们包围了起来。
“悠仁”惠心一跳,下意识上前了一步,脚下的影流开始涌动。
“没事的,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