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动。
因为少年在前方,桑渴看不见他的表情。
不过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绅士温吞会照顾人,桑渴看着他耳畔柔软的乌黑头发,有些晃神。
鼻息间隐约传来一阵好闻的香气。
桑渴见识少,不知道那气味来自青玫瑰的香薰,他卧室里常用。
半程坦途,桑渴盯着脚尖失神。
忽然出现陡坡,颠簸下,她本能圈抱住了身前傅修远的劲腰,爆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
待坐稳后,她又急忙忙地松开,喘着明显慌乱的气息。
应该是察觉到了桑渴的局促,少年清朗朗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觉得颠簸就抱着吧。”
“还有,对不起,桑渴,让你吓着了。”
桑渴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自责,连忙说没关系。其实是她自己刚才在想事情,没有注意。
少年继续脚踩踏板,后续一路上再无风波,也一路无话,桑渴也只是象征性的揪住了他衣摆的边缘一小块布料。
到了学校,桑渴还是一路跟着他,因为同班,顺路。
桑渴的个头不高,也就一米六多一点儿,身边停车的傅大班长足足一米八三的个头。
桑渴看着他一段长且笔直的腿,哪怕在这样一个寒冬天,套了三两层秋裤的情况下,也同样修长骨感。
她情不自禁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但是
桑渴胡乱地摇了摇头。
车子停好,傅修远抬头,望见不远处还在神游的桑渴,他笑着用食指点了点她的前额,提醒她该进班了。
指腹微凉,印在她的眉心正中央,嘶,有些疼。
桑渴猛回过神,抬腿跟上。
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那人的背影,桑渴总觉得今天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唔,有些神经质。
不等她清理思绪,像是要印证她所想的一样。刚走进教室,桑渴迎面就撞上一道恶狼般的视线。
在教室的最后方,那人身后就是红旗高挂的壁墙板报。
是裴行端。
好凶,凶到她了。
昨天下午裴行端就逃课不见人影,一直到
今天早晨,桑渴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早来教室。
并且还用这么凶的眼神望着她。
桑渴步伐一顿,吓得伸手就去抓身前傅修远的衣摆。
本能的反应。
像是爸爸在一样。
少年人察觉到那股小小的力道,扭头朝她微笑着询问道“怎么了”
桑渴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立马将手缩回去,摇头说没,没事。
只是心跳有些到嗓子眼。
裴行端手里抓着黑色的皮手套,耳朵上挂着耳捂,原本乐颠颠地抓着前座聊天,一门心思等着某个小丫头来上学。
先是望见道貌岸然的班长走进教室,他不屑地冷哼一声别过眼,不料跟在他身后的,居然是桑渴。
桑渴正是那个他心里念叨着的小疯丫头。
见桑渴跟傅修远一前一后,一道进来,他顿时就垮下个批脸。
这死丫头
那眼神充斥着不小的恶意,足足盯着桑渴好一会儿,然后裴行端整个人懒洋洋朝椅子后一仰,双臂交叠,脸上挂着似笑非笑。
表情看上去像是要吃人,并且不算友好的目光还是直直落在桑渴的身上。
桑渴被他盯上后,有些心虚,立马低下头,匆匆回到位置上坐下,放下书包掏出书本。然后去教室前方拿扫帚和簸箕准备打扫卫生。
裴行端昨天在网吧包宿,一夜没回家,这不今天一大早就回了教室,原本以为桑渴也会早早过来,结果
嗬,确实是挺早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小白脸。
他面露讥嘲。
而傅修远站在讲台,准备擦黑板,一个扭头,视线也跟教室最后方的少年人视线交汇了。
突如其来的敌意。
裴行端挑眉,邪笑着冲他点点头,唇瓣微张,说的分明是“你够种。”
但,斯文人跟野蛮人从来都不在一个频道。
傅修远面对他的挑衅也仅仅是抬了抬眼镜,继续转身擦黑板。不肖与他多说。
对牛弹琴么不是。
无人知晓班里的两个大佬之间为什么突然横生了敌意,这才是清早,周遭的醋味都要泼天了。
桑渴默默拿着扫把,从前排开始扫起。
她做事情一向都比较认真,埋头苦干不吭一声。
裴行端盯完姓傅的,又去盯桑渴,她今天穿的
可真多,都快裹成个球了。
样子嘛,还是那样,低眉顺眼的。
不过,这死丫头只是看起来听话罢了,实则骨子里一点都不乖。他腹诽。
桑渴扫着扫着,不知不觉人已经到了傅修远的身后。
这副画面,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刺痛到了教室最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