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多少遍”
“你没有。”
桑渴突然也蛮起来,她的眼神直瞪瞪,极其不讲道理“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生活,你从来没说过你喜欢我,你总是说会补偿我,补偿什么同情吗。”
“你只是同情我,你不喜欢我,裴行端你不喜欢我的,你以后还是会不要我。”
“”
一连串的质疑,裴行端见她那样,算是彻底没辙了。
“怎么梦里的事,你也要当真,你要玩儿死我啊桑渴。”他眉骨那儿有道小疤,离得近了很突兀。
谁料桑渴就是一根筋,她居然还真煞有介事般的点头。
裴行端“”
裴行端简直要被她气到没脾气,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让桑渴坐在他大腿,高低势态,他由上往下盯着她看,
“来,你告诉我,你是从哪儿觉得我不喜欢你了”
“咱们把话说清楚了,老子不知道有他妈多喜欢你。”
他颠了颠大腿,桑渴被吓得搂住他的脖子,她再度不吭声了。
老裴笑笑“是我丫的对你太好了是吧,你说那些无非是质疑我,早知道你喜欢野的,我也不用费劲巴拉地改。”
“桑渴,我再说一遍,我喜欢你,这辈子我也只想跟你过。”
这些话分明就是掏心窝子的肺腑之言,但是裴行端知道,这丫头闷坏了,闷出了病,她那双眼睛不会骗人,明摆着她还是不相信。
操。
那安眠药她不知道吃了多少,瞎他妈乱吃。
她精神状态这么差,裴行端想不出别的原因了,思来想去应该还是跟那瓶安眠药有关。
市面上流通的安眠药存在隐患,有些吃了还会引发致幻,说白了就是一种隐性的新型毒品。
也不知道这瓶药桑渴是从哪儿买的,裴行端对着药瓶子拍了张照片发到警队群里。
很快,信息有了回馈。
这药是有人从日本引进的国内,在普通小药房就能购
买,不贵,但是效果被吹得天花乱坠。
后来裴行端拿着药瓶追问桑渴从哪儿弄来的,桑渴有些紧张,她有已经有了药物依赖,后来裴行端问急眼了,她才承认是一个月之前,她去吃早点,路上经过药店买的。
裴行端觉得她那么多年的书算是白念。
“什么破药啊,买了看都不看你就吃,平时我让你多吃些水果蔬菜牛羊肉你就是不听,亏得你还是人民教师,说出去小朋友还愿意跟你玩么越活越回去。”
他的嘴巴抿成一道直线,末了将药瓶子揣进兜里,语气不容置喙“没收,以后也别想吃。”
“可是,可是我会失眠。”还真成药物依赖了。
老裴正正经经看着她,眼神不曾躲闪半分。
他明明白白地张口“桑渴,你能别老怀疑我对你的态度么我对你好,因为我喜欢你,听得明白吗我,喜欢你。”
“失眠睡不着我见你昨晚上睡挺好的,成。老子以后就算忙成猴子,也天天过来陪你睡觉,行不行”
桑渴因为他那句我喜欢你,终于有些动摇。
她最近真的稀里糊涂病得不轻。
末了,裴行端又将她圈在怀里。
脸对脸,桑渴不安地瑟缩了一下。
裴行端太阳穴有些突突,他去拉桑渴的手,昨天的创口贴边缘已经溢出来了些红色的血。
他觉得不能再像这样呆下去了,这屋子太逼仄。
“我带你出去转转。”裴行端说。
桑渴没吭声。
“桑渴,说话,我带你去看海行不”
语毕,桑渴咬唇,目光沉沉,似是不信。
“没骗你,我们今儿晚上就走。”
确实没骗人。
裴行端当天晚上直接拉着桑渴上了去青市的火车
她不能再继续闷在家里了,再待下去这丫头真的是要把他逼疯。
因为是临时起意,没有计划的一次旅程,他们什么都没有准备就这样奔着大海去了。
桑渴起初还有些闹情绪,但是一抬头,情景转叠。望见火车站人堆里高大惹目的男人,再联想起他这些年对她的好,说的种种
似乎,真的是她不对,是她太极端,太抑郁,太情绪化。
一方面是药物在作祟,还有那份从小就伴生的
伶仃感和害怕抛弃的恐惧。
不过,裴行端说的没错,她这么多年的书好像真的白读了,为什么会偏执病态到会把某个人当成世界中央。
就在刚刚,裴行端走之前蹲在她身前帮她穿袜子,他姿态虔诚到令桑渴觉得惶恐不配。
裴行端一边抬起她的脚,一边颇感慨无奈的对她说“你不该这样,桑渴你不能这样,你应该为你自己而活。”
他头颅低垂着,对待她像是什么珍贵的易碎品。
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为什么总是要觉得不安,要觉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