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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着迷 锥花 7736 字 2023-12-14

从未想过。

别来招惹我了。

凶手。

害死端端的凶手。

不想了,都是过去了。

桑渴

捂住有些疼的头。

想兰婆吧。

想那个只有去没有来的人。

她是一个很考究的老人,不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尽善尽美。

但是桑渴想跟她道歉。

对不起,小渴做不到尽善尽美。

到死都不能够。

眼泪哭干了,哭不出来了。

屋内黑漆漆的,没有亮灯。

而窗外,青年似幽灵一般地缩在楼道里,他也这样和衣坐了一宿。

腿横占了三层楼梯,墙角落里依然盘织着蛛网,有蚂蚁成群搬运口粮。

他戒烟了。

唇瓣冻脱了色,裴行端掏出许久未带的十字架,他虔诚地吻了吻。

就当是最后一次。

他眉目肃冰。

这一夜过后,桑渴,我放手,我放你走。

隔天去到墓园,弯弯绕绕,桑渴还是迷了路。

因为这是三年后她第一次去寻找兰婆埋葬的地方。

她什么也没拿,什么也没带,孤身一人兜兜转转,在重重亡灵之间,她终于找到了那块石碑。

死去的老太运气很好,她信奉基督,周围一圈埋葬的也全是基督徒。

后人不需要焚香不需要画圈,也不需要跪拜。

只需要追思就好。

但是桑渴觉得血液很冷,就快要凝固。

时间倒退回数月前的惠利书店,她有幸在书架深处找到本来自一位虔诚基督徒的手稿。

书店里同样坐着一位老太,是名阚姓的老人家。

书页随着桑渴手腕的离去,哗啦啦翻回五分钟前看的内容。

她那时茫然地抓住阚老太的袖口,将她当做了那个人,天真执拗地问她为什么要自杀呢

阚老太正在给孙女织着毛衣,什么都不知道,只本能的替那个素未谋面的人回为了解脱。

解脱吗

可不会是解脱,绝不会是解脱

基督徒的解脱,绝不至此。

因为无论是信徒的书、还时圣经上都明晃晃地写道

“上帝有十条诫命,第六诫命定不可杀人

基督徒在任何情境下都不能自杀,绝不能够。”

“自杀就是剥夺了自己重新与上帝和好的权利。”

倘若自杀,就是违背基督,违背信仰。

自杀之人,上不得天国。

她不能上天国了。

究竟因为什么样的残酷

纠葛才能令她决绝到这般地步

桑渴不知道,她只知道那个老人家,老信徒为了能够吊死在她面前,竟然不惜违背她虔诚供奉的信仰。

她好狠。

桑渴觉得她比自己见到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狠。

桑渴站在石径中央,面对墓碑不知道站了多久。

日薄西山了,也没等来谁。

还是墓园里的守门人提醒她要闭园了,她才匆忙回神。

转身的一瞬间,桑渴像是听到了哭泣的声音。

呜呜咽咽。

大雁南飞。

她没哭,桑渴没哭。

她只在心里一遍一遍地说。

“阿婆,亲爱的阿婆。”

“我原谅您了。”

“您也原谅我好不好”

无人应答。

空茫茫的心跳声铺天盖地。

不过就在她转身逃离的瞬间跌宕中,她隐约好像听见有人说。

乖孩子,我原谅你了。

下山的过程很漫长。

桑渴想试一试缆车。

但是在路边,她被人叫住了。

一个漂亮的老人家。

头上还戴着花。

做梦一般的经历。

“小姑娘,还记不记得我”

桑渴愣愣地看着她。

她是谁不记得。

老人家去摸她的头。

“也是,都过去好几年了,不记得我很正常。”

“秀兰我老对家。”

“她托我给你个东西呢。”

“你快别走,我现在就拿给你,小姑娘长大了,眼睛、鼻子这块特别像你母亲。”

“我每年都在这里等你。”

给的是什么

一盒发了霉的粘豆包。

一个用金色纱布重重缠裹的信封。

而在远处,坐在土坡上的青年,拥着一身的夕阳余晖,他的怀里也有份一模一样的东西。

那个神叨叨的老太太虽然不讲道理,但她总是公平的。

给桑渴准备了一份也不忘给他也弄一份。

可是他不爱吃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