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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着迷 锥花 5699 字 2023-12-14

名叫dan的医生很想说的官方,但总是忍不住问她一些别的琐碎之事。

他似乎能透过手机,瞥见少女坐着,跟他交谈时,那样无措又拘谨的神情。

“我来宁城三年,最初其实也跟你一样。”

“这里的一切我也很陌生,原来车的驾驶座是在左边。”

他总是风趣,“不瞒你说,我驾照学了整整一年才拿到。”

桑渴默默地听,觉得新奇。

“如果觉得在家中寂寞,或者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你可以随时来找我。”他轻声笑着。

短暂的停顿,桑渴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说些什么,这通电话即将戛然而止。

她忽然就咽口水,开始挽留

“我喜欢你送我的平安扣,还有香薰。”

“你记得我。”

“谢谢你”

“谢谢你一直记得我。”

“我每天都在点香薰,我睡的很好。”

“我也没有总是在想过去的事,我想出去工作。”

桑渴沉沉念叨着,看着手边的蜡笔还有画纸。

说着说着,对面又开始跟她交谈起来。

她呼出一口气,重新将直起的腰瘫软在椅背,她是如此的贪恋,这样的呢喃,这样的关爱。

原来被人惦念的感觉,是这样的美好。

dan。

不,是她的端端。

晚上,她怀里抱着录音笔,听着他的声音,又沉沉睡了过去。

可是这天夜里,她又开始做梦了。

梦境里,一个男孩子,躲在角落里,后背上交叉的,鲜血淋漓的,被鞭子抽打的,凌乱的伤痕。

他一抬头,看见了不远处偷窥的自己,他笑了,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冲她招手。

他说过来。

她僵在原地,愣愣的看着。

心里不停地说别过去。

但是男孩的声音却能奇异般地穿透狭长的甬道,疼痛的耳膜。

他说

“我疼,我也想让你疼。”

“这样,我们就一样。”

“我们一样,你就离不开我了。”

“知道吗。”

“小矮子,你欠我的。”

“你还不清的。”

这次的梦境是那样清晰,一字一句,面容嗓音

桑渴睁开眼,眼眶酸涩。

录音笔早就没电了。

时逼破晓,天色翻滚着沉沉墨浪,她抱住自己,她开始哭,她想不明白。

我欠你什么

这天正午,桑渴终于鼓足勇气,从箱底翻出来一条棉白色的,从没穿过的长裙。

拿着自己这一个月来闷在卧室里,用白纸还有蜡笔捣鼓出的好多只三色堇纸花,将它们用胶带缠绕在一起,做成一个别致的花捧。

纸做的。

她出了门。

桑渴的个子抽高了好多,只是仍旧瘦得见骨,腰间的裙带,脚踩的凉鞋,白皙的肤色,细软的头发。

快要跟冬私奔的夏,天空中,太阳光已经不甚浓烈,她踩着轻快的步伐,目光中只有一束捧花。

不会凋零亦不会腐朽的,纸做的花。

途中,忽然不慎掉落了一支,被身后头戴黑帽的男子捡起。

男子用指腹,来回地旋转,扭动着花茎,失神地看着紫黑色漂黄的花瓣。

他追上了她,从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嘴巴微张,有些欲言又止。

桑渴回头,只看见那个人蓝色牛仔的外套领口,黑帽下隐隐约约的半截下巴,她匆匆接过那人手里的花,低下头,摆弄着。

她接过花,只字未提,哪怕是那人这两年来,发了疯也想听见的声音,哪怕只是一句谢谢。

那人的手停在半空,颤动着想再碰一碰她,最终还是垂下。

可是她的视线仿佛只有那束捧花,将遗失又复得的花,重新塞进胶带里。

就这样,修缮好捧花,她扭头,继续朝前走。

没有留下只字片语。

她看不见身后那人深邃黑皴,压抑的瞳孔,亦听不见他浪啕般的心跳声,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成拳。

身后的人,没有死心,一路跟着她。

桑渴徒步,走了整整三个小时,他亦跟了三个小时。

从南到北,找到了那家名为rerry的心理诊所。

弯弯绕绕的,在闹市里。

男子电话里传来嚎叫“求你,回来吧。”

“祖宗,别闹了。”

“老太太马上就死了。”

男子站在不见光的角落里,压低着声,半吼道“闭嘴。”

视线死死落在前方白裙子的姑娘身上,望见她小跑着去推门。

“裴爹,裴爷,算我求你了。”

“夫人见不到你,我他妈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