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2 / 3)

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顾逾安慢条斯理的从袖子里抽出绢帕擦了擦骨节分明的手指头,闻言,动作一顿,将沾血的绢帕又放了回去,径直走到几个月不见,却似乎长高了不少,比他们也矮不了几分的少年面前,右手毫不留情的卡住那薄厌凉的脖子,虎口抵在少年的喉结上,一点点用力,一点点挤压,只要他愿意,再用力一点,就能够听见咔的一声,结束这个胆大包天之人的生命

“老四”

顾燕安想要上前拉开顾逾安,但被三哥挡住“看着就行。”

顾燕安不得已只能焦虑的看着,盘算着若是一个人脖子被捏断,还能救活的概率是多少。

“薄厌凉,我从没想过会是你。”顾逾安的声音在空旷潮湿的刑房缓缓响起,“你用什么勾引他的脸还是身体还是你的甜言蜜语”

“真是可惜,这些你有的,别人也会有。你们以为一起逃走就能够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太天真了,如果我愿意,你们会在哪儿都活不下去,等你们的钱花光了,也没有地方能供你们赚钱,什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更不可能过得下去,你从小锦衣玉食,小七也是,你们谁去种地谁去挑水干一天两天还行,干一辈子,不可能。”

“所以你选择带小七回来,是你做过最正确的选择,本来,我都打算当你们死在外面,愿意给你们个机会,可你们既然不要,那么从此时此刻起,你和顾宝莛不会有任何关系了,也不要妄想还有什么关系,就算未来小七不做太子,当个闲散王爷,也不是你能够攀得上的,总有一天,小七会成婚,会有子嗣,会有无数个男男女女安分守己、听话乖巧等他临幸,你会成为他年少的一段过去,耻辱的过去,明白吗”

“你若是胆敢在外面乱传什么风言风语,你的舌头,你下面传宗接代的东西,你所有重要的不重要的,都会化为灰烬,我顾逾安说话说到做到,你呢如果答应,就点点头,不答应,我就先割了你的舌头”

被问话的少年从喉咙立发出嘶哑的低笑,笑声越来越大,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从乱糟糟的黑发里露出一只亮得吓人的蓝眼睛,说“四王爷所说的,都是什么狗屁不通”

“要我说,四王爷干脆现在就宰了我,日后我才好夜夜入小七的梦里去,让他永远也忘不掉我。”

“而且王爷真是冤枉厌凉了,我倒也不是拐带他,只是稍微的推波助澜罢了,反正你们这群兄长,让他那么害怕难过,我就是钻了个空子,告诉他,只要他跟我一块儿走,你们就不会自相残杀了,小七信了,他跟我走,他说这辈子唯一相信的人只有我了,因为我从来没有变过,你们都变了。”

“怎么办是你们逼他跟我走的,成亲那天,你们不在,不晓得他多开心,哪怕没人祝福,他也跟我一块儿拜了天地,晚上唔”

薄厌凉脖子上的手骤然收紧,他一个子都发不出来,但是脸上却还是挂着扭曲的笑,目光刺在顾逾安的身上,让顾逾安脑袋一热,当真是不管后果,起了杀心。

“老四”顾温高声打断。

顾燕安更是急忙上前,拉开老四的手,哪怕他听着薄厌凉这小子的话也很不舒服,想要踹上几脚。

薄厌凉终于又能够呼吸,一边大口大口的喘息,一边微笑着讽刺道“看看你们,现在装出一副兄弟同心的样子做给谁看瞎子吗”

靠是可忍熟不可忍

顾燕安一脚踹在薄厌凉的腿上,然后拽着老四出去说“行了行了,走吧。”

四王爷脚步沉重的跟着一起出去,走到外面,才对着看守的狱卒干涩地道了一句“把薄公子送去义王府。”

皇家人陆陆续续各怀心思的离开了,大牢里的少年则是被抬上了轿子,连夜送去灯火通明,仿佛早有准备,就等着刑部送人过来的义王府。

义王府的主人薄相爷收到了这份礼物,也不让下人将薄厌凉从轿子里弄出来,打发了送人回来的狱卒后,挥退了周围的守卫,才站在帘布都染着血的轿子面前,道“是为父小瞧了你,没想过你居然能够带着太子私奔去,真是长了能耐,怎么现在又回来了嗯被抛弃了”

轿子里的少年咳嗽了几声,血腥味随着里面人的动静,蔓延开来。

薄厌凉猛得从轿子里摔出来,趴在地上,手腕上的血跟着少年爬动的姿势,留下一个个血手印在义王府的前院石板上。

几月不见,薄相爷眼里却不从心疼几分这个外出归来的儿子,有的只有果然如此的笑。

等薄厌凉终于爬到他的脚边后,薄相爷薄颜才开口“走前不是那么厉害么现在怎么站不起来了”

“爹,我帮你”头磕在地上的少年声音嘶哑着,却又无比坚定。

薄颜冷淡道“怎么能说是帮我呢,明明是你自己觉得没权没势不行,只能说是各取所需”

薄厌凉无所谓薄颜怎么说,他只要薄颜帮他站的越来越高,而他站的越来越高的第一个垫脚石,就是整个草原

他们父子两个,的确是各取所需了,不过这样的合作关系倒是比父子关系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