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好的走到枯黄的草地上,望着满山被冻得叶子都掉光了的树,说“看你吓得那傻样,以后别老四说什么你都听,他骗你的时候比我可多多了,虽然我知道老子说了你也当耳旁风。”
“没有没有”顾七七心虚狡辩。
“不必哄我,我顾温看得清清楚楚着呢,老四刚才故意让你进去看戏,明明他从前绝不会让你看那些玩意儿,你不觉得奇怪吗”顾温说罢,颇邪气地笑道,“小七,你跟我说实话,你和薄厌凉什么关系”
“啊”明明是过来办正事儿,结果三哥三言两语就把话题扯到这儿了,顾小七没有防备,下意识地紧张,伪装起不懂的样子,“三哥你在说什么什么什么关系”
顾温打量了少年一眼,顿了顿,说“不知道就算了,但是三哥还是要说几句,玩玩就好,不要当真。”
玩屁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
起码现在是没有的。
顾宝莛听了三哥这一番告诫,就被三哥丢下,跟着四哥、池漪、薄厌凉坐马车回京中。
马车里,顾宝莛心里惦记着三哥说的话,怀疑四哥也是对自己和薄厌凉的关系存疑,才会让自己去看厌凉兄那个模样。
说实话,的确是让他感觉薄兄和自己想的不大一样,但五岁的薄厌凉就能拳打一村熊孩子,大概、可能、或许,现在这么血腥暴力也实属正常
太子殿下在这里默默开导自己,顺道又听四哥和自己解释
“其实让小七你进去,不过是想要看看姜副将到底还有没有救罢了。”四王爷捏着手里的佛珠链子,淡淡道,“此前我们已经从他心腹属下的口中得知了姜副将与来往匈奴与京城的商人有过接触,虽然不能明确知道姜玉辉到底从匈奴那里得了什么好处,但可以知道他应当也是劝说过东武将军的,只不过东武将军根本不理他,还劝他好自为之,我想东武将军的死兴许和姜玉辉也有些关系。”
这真是狗血,那岂不是说朱有虎现在正在给杀父仇人卖命
“昨夜我已经让蓝九牧前去调查和姜玉辉有过接触的商人,大概过段时间就能牵扯出在匈奴人在京中的不少探子。”四王爷平静的说着自己的布局,却唯独不解释为什么今天偏要小七进帐中一回。
顾宝莛也不问,小时候刨根问底是因为有恃无恐,如今不能刨根问底了,因为他本身身子就不正,影子也斜得不得了,刨根问底的结果只能是被四哥套出自己对薄厌凉的那点儿小九九来。
这实在是不值得公之于众的,毕竟他和薄兄,就算他想有啥,人家也没有动静啊
顾宝莛自己心虚,顺带又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和薄兄搭话,于是一路上竟是看也没有看薄厌凉一眼,等薄厌凉下车回了府,自己也被送回了宫中,临近傍晚才见到回宫的六哥。
六哥对今天在外面做了什么只字不提,只和他一块儿吃了晚饭便倒头大睡。
夜里顾宝莛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是小侄子智茼那边送来的,画着一个笑脸,一封是四哥送来的拼音信,上头竟是说找到了那个和姜玉辉接触的商人,可那商人自到京城后就病了,住在客栈,至今畏寒没有出过门,蓝九牧去见了一面,将人管控了起来,暂时秘密压在牢里,还请了大夫看病。
这很好,大概是尘埃落定了,他让自己的侍卫长韩斌去监视朱有虎,得到的反馈也是朱有虎派出去找姜副将四五次都没能找到后就亲自出门去找蓝九牧了。
蓝少将是他的人,想必无论如何,也没有谁能翻出花样来。
顾宝莛歇终于放下心来,只希望朱有虎有点儿自知之明,那看在东武将军的份儿上,他可以饶他一次。
脑袋里面装满国家大事的太子殿下现下也有了闲心泡澡。
水桶里面撒了一些干花的花瓣,顾宝莛跟个融化的奶酪一样趴在木桶边边,脑袋上还顶着一块儿暖烘烘的毛巾,开始放松得心无杂念。
谁知道泡着泡着,昏昏欲睡之际,从外面进来一个人,顾宝莛光是听脚步声便浑身细胞都苏醒了,隔着一层绘着花鸟的屏风,顾宝莛就能看见站在外面的人的影子。
“薄兄你怎么深夜造访这是怕黑睡不着呢”太子殿下玩笑,他太了解薄厌凉了,起码了解对方的体型、影子、和走路时候的声音。
站在屏风外面的薄厌凉曾经和太子亲密无间,就是一块儿泡澡都是有的,但现在的薄公子却是不知为何有些顾及这些距离分寸,所以只站在外面,声音喑哑地,像是吞了几千根针,艰难地说“我有点不舒服。”
顾宝莛双手捧着脸,轻笑了一下,说“为什么”
屏风上的影子模模糊糊,一动不动“想事情想得头疼。”
“那要不要请太医瞧瞧”太子殿下皱眉。
“不用,我来问你一个问题,就好了。”
顾宝莛微怔,抢先一步说“是今天你审问姜副将的事情吗我其实看得不是很清楚,而且姜副将实在是太可恶了,他罪有应得,我知道的,你做得没错。”
屏风后的少年人沉默片刻,低低笑了笑,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