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定是看不惯那顾小七和薄厌凉吧”
蓝九牧睫毛微微眨了眨,黑色的瞳孔里摇曳着桌上孤冷的烛光,毫无感情的说“你想干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我爹今日因那顾小七搞的什么牛痘而死,现在薄厌凉又仗着他有几千兵马,将我家围了个水泄不通,老子气不过,当初要不是我家,他们顾家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我姜叔都说了,这天下,说到底,有一大半都得是我家的”
“我爹笨啊,太笨了,被顾家哄得一辈子都在外面打仗,到头来竟是死得这样突然,而且还是在这种微妙的时刻,蓝兄,你说,我是不是得为父报仇”
蓝九牧似乎在思考朱有虎所说的话到底有几分是他自己的想法,朱有虎见蓝兄半晌没个反应,立时忐忑不已,但又绷着脸,绝不表现出半分的心虚来。
“的确是应该这样做,需要我做什么吗”
听到蓝兄考虑了这么久才说出这一句话,朱有虎松了口气,笑着拍了拍蓝兄的肩膀,说“蓝兄,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其实你需要做的,原本是帮我和姜副将传递消息,毕竟你和南营的人也比较熟,不过现在看来,南营的那些怪物也不过如此,都是些贪财的小兵,不值一提,用钱就能搞定。蓝兄,这样,你只需要打入他们内部,在我告御状后,探听四王爷和薄厌凉的对策就好”
“这事不难。”
“当然不难四王爷如今倚重你,四王爷又是最护着那顾小七了的,想必顾小七出了事,最先要行动的也只能是顾逾安,其他人应该不用管,不你如果能够探听三王爷的行动,也顺便打探一下吧,三王爷手下有兵,虽然那些兵私底下还听姜叔的,但保不准有什么纰漏呢。”
蓝九牧听到这里,忽地问说“朱有虎,你明日就要告御状去”
“那是当然越快越好”朱有虎叹了口气,说,“我若是不着急,薄厌凉可要着急把我爹给弄下葬。”
“你告御状想得到什么呢总不至于是让废太子吧”
朱有虎有问必答,笑说“若是废了太子,我就没理由搞事了姜叔说了,当今皇帝是个偏心的,当年就只是因为宠爱顾小七,就让他顶了顾山秋的太子之位,顾小七这些年混成这样,也没有怪罪过一回,定然是不肯废的,而我要的,就是这个不废太子”
“我明白了。”蓝九牧点了点头,“朱兄放心。”
“哎,我就知道蓝兄你靠得住”朱有虎感慨道,“所谓风水轮流转,当年他多威风啊,仗着自己老爹是皇帝,对咱们又打又骂,现在也该轮到咱们了”
这话属实夸张了,顾小七可从来没有对着谁又打又骂,但在朱有虎的记忆里,顾小七就是这样的恶霸形象。
“嗯,是该轮到朱兄了。”蓝九牧幽幽说。
朱有虎听了,别提有多高兴,但是也记得自己不能久留,不然现在就想拽着知音蓝九牧喝到天亮去
“好好,蓝兄既然已经是我们的人了,我也就不和你客气,只要事成,也许你一个异姓王当当不要客气。”朱有虎笑着说,然后又摆了摆手,道,“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有事儿就给我传信,门口的守卫我都贿收买了,你只管传”
“朱兄慢走,不送。”
“不用送不用送。”朱有虎趾高气扬的离开,基本上过来一趟也没有说什么有用的话,更像是憋不住,过来炫耀一通,而他也只有这么一个可以炫耀的对象,其他人可不敢提前透露。
朱有虎心情舒爽的走了,没多久,水泥厂子便有人骑马从小道绕路去往宫中,在宫门口被拦下来的时候,从腰间掏出了四王爷的令牌,宫门侍卫连忙跪下行礼,又让人打开小门,供其进去,全程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皆是沉默寂静得好似风雨欲来。
夜晚的皇宫与白天相比,有着白天没有的神秘,少年人从马上下来,把马拴在第一道宫门的外面,由太监帮忙看着,然后在一位巡逻侍卫的带领下前往南三所,两人俱是步履匆匆,等到了南三所的院外,侍卫便不能进去,而是由南三所的太监代为通报。
太监言语细声细气,脚步也迈不太开的样子,先去禀告了总管太监贵喜公公,贵喜公公听了,都不必回报太子,便说“让他进来吧。”
说完,小太监连忙去传唤外面的黑衣少年,而贵喜走到南三所三所的侧厅,对着打算彻夜同薄公子对弈到天亮的太子殿下说“禀殿下,蓝少将深夜求见,人正在外面呢,贵喜想着蓝少将深夜求见定是有要事,便作主让他进来了。”
届时太子殿下顾宝莛正东倒西歪的靠在榻上,手撑在榻上的小几上,右手的食指与无名指捻着一颗黑子,不知道下在哪里呢,听见贵喜的话,立马振作起来,赖皮一般将棋盘打乱,说“来人了,不下了。”其实他是快输了。
对面坐着的薄公子对此笑了笑,说“好吧,那下次再来。”
“恩恩,下次一定。”一定个鬼顾宝莛再也不会和薄厌凉下棋了这货根本不会让着他
“贵喜做的好,快快请蓝少将进来。”说罢,顾宝莛刚把双脚踩进鞋子里,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