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这些年我信上说了很多回,让你离老四远一点,你当我说的话是在放屁对不对小七,我也很不喜欢这样对你,但既然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我又为什么要亲眼看着老四榨干你所有价值然后再宰了你喂狗还不如我亲自动手,免得老四刀不利索,害你多受几年的苦。”
委委屈屈趴在榻上,下半身基本除了疼没有第二种感觉的顾小七瞪大眼睛看向三哥,忍不住说“我以为三哥你只是讨厌四哥,所以才会让我离四哥远一点”
“我不讨厌他,我恶心他。”顾温给小七上完药,把染血的裤子丢给老五,让其找个地方烧了,一边在旁边慢悠悠地撩水洗手,一边缓缓说。
“他的那些什么水泥、玻璃怎么早不拿出来晚不拿出来,偏偏本王得胜回来,他就要要人了他那狗脑袋能想到这些好东西他不过是拿着小七你的东西去打造自己的名声、权力,他是不是曾说过让你什么都不必多想,全部都交给他”
“那是你的东西,凭什么要交给他”
“小七,我让你好好念书,父皇也让你好好念书,让你跟着薄厌凉学点儿东西,我看你除了吃喝玩乐,是一点儿也没有长进,被老四那油嘴滑舌的阴险小人宠得智力倒退了十六年”
顾温说到这里,用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手,回到小七的身边,摸了摸小七狗儿的脑袋,在顾温这里,他从未叫过小七一声太子,也当真是从未将小七看作太子“原本我还想着,等我回来后,你就能慢慢知道顾逾安只不过是利用你,现在看来是我太傻了,从今天起,小七,你慢慢躺在你的南三所养伤,不许见他,但凡走出南三所一步,你不会想知道你的腿会怎么样”
顾宝莛被威胁了个彻底,他相信三哥说出的话绝对做得到,可这里头误会大了去了
他伸手捏着三哥放在自己头上的手,弱弱地说“三哥你误会了”是他自己害怕弄出那么多东西来,不知道怎么用,又名声太盛,让大哥不高兴,他不想当太子,也不想太引人注意,他不想暴露自己灵魂来自异乡,不想被当作奇奇怪怪的异类,是他主动要求四哥帮忙的。
谁能知道他的小伎俩根本连远在天边的三哥都瞒不了,三哥都能知道四哥所有的建设思路都是他的,那父皇岂不是更加无所不知
那他在父兄和老娘的心里,到底是什么人呢
是个拼命掩藏自己身份的奇怪小孩
还是一个愚蠢的妖怪
“闭嘴。”顾温不想听,他手重重揉了揉小弟的脑袋,再多的煽情的话,顾温说不出口,也从来不屑于去说,只是像很小很小时候那样,手掌放在七七的脑袋上,说,“小七,听话。”
被暴打了一顿的顾小七如何听话呢
他听话的被抬着上了加长版马车,整个人趴在马车的软垫上,旁边盘腿坐着帮他擦汗的五哥,虚弱的闭着眼睛,只有眼泪不停的往外掉。
于是弯腰驼背缩在马车里的顾燕安除了得给小七擦汗,还要给小七擦眼泪,顾燕安从小到大,哭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实在是无法理解,小七这样一个瘦弱的身体里,是怎么藏着那么多的眼泪的难道小七是水做的
大抵是的吧。
“哭什么哭三哥说的都是实话,这天底下不会有比三哥还要为你着想的人了,今天一次性把话说开,大家都乐得痛快,你现在难过,以后就不会为了老四难过了,他真的就是个混蛋玩意儿,我都不想承认他和老子一个肚子里出来的。”
马车外是王府骑兵护送队伍,车马声与闹市人声交杂混合,明明热闹至极,却又总让人觉得冷清。
顾燕安自离开皇宫在外面开府,忙忙碌碌,能和还小的小弟混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但只要在一块儿,都喜欢逗一逗这越发出尘绝艳的小弟,他看着小弟长大,就像三哥在心里也永远看着小七一样,从未想过要让小七这样伤心。
顾燕安不是个巧言善辩的人,他直白,喜欢有话就说,现在自然也憋不住,对小七道“小七,希望你哭是因为知道了老四的狡猾,所以难过,而不是因为被三哥打了才哭。”
“你不知道,三哥原本不需要在外那么多年的,他那么拼命在外挣来军功做什么你觉得他想要做什么他想帮你扛着这天下,你这小狗儿,大概不知道当初三哥知道你要被父皇任命太子的时候,三哥跑去乾清宫和父皇大吵了一架,父皇拿你给大哥时间养伤,三哥不同意,三哥说你还小,说你什么都不懂,说你连杀鸡都不敢看,做太子倘若有半分差池,就会死。”
“你当为什么你做太子这么多年,没有个一官半职来找你投靠你门下是为什么那些人,官场上的人,没人不是人精。三哥怕你被人利用,怕你脑子笨,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把自己作死了,怕你分辨不清楚忠奸,怕你被那些为了荣华富贵不知死活的人弄死,你倒好,自己给自己找了个蝗虫吸血,帮着老四抢三哥的兵权。”
“小七,今儿你如果死在牛痘身上,三哥这些年的苦就白受了。”顾燕安语重心长地说,“老四不会是个好皇帝,他根本没打过仗,自以为是,满脑袋的阴谋诡计,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