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得太快了,萧珩甚至觉得,她可能根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顾穗儿干脆道“不过我说了,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不想离开你,也不想一个人守在燕京城空空荡荡的皇子府里。便是这里日子苦一些,我也愿意在这里给你炖汤做饭伺候你。”
她说的这番话,太直接了,仿佛一团火扑面而来。
灼烫异样的情愫在胸口处弥漫开来,萧珩捏着她的手指,喉结滑动。
他希望顾穗儿留在边城,当然并不是因为要守在一起,他也是怕穗儿带着阿宸在燕京城,皇上一个留意不到,她们母子有了什么不测。
但是她这种直接纯粹的话,还是让他没想到。
过了半晌,他才终于道“穗儿,我有没有和你说过”
“说过什么”
“离开后,我挺想你的。”
出去房间后,顾穗儿想起刚才萧珩所说的话,只觉得脸上发热。萧珩一向话不多,并不会如此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更不要说这种多少有些肉麻的话了。
正因为并不常说,如今听得,更觉难得。
比夜晚里两个人的缠绵更让人怦然心动。
这么想着间,顾穗儿走到灶台旁,正见那老木头锅盖虽然扣得严实,但是大铁锅里面的鸡汤已经咕嘟咕嘟地开了,热气往上顶,顶得那锅盖都蠢蠢欲动,蒸腾的热气更是缭绕在锅盖边沿,为这简陋的草棚子添加了几分暖意。
顾穗儿乍一闻到这鸡汤,顿时食指大动,自己都忍不住流了口水。
小火慢炖,那咕嘟的汤水已经融入了鸡汤的鲜美,醇厚天然的滋味最是动人,顾穗儿都可以想象舌尖上浓郁汤汁的美味了。
她搓了搓手,挽起袖子,便打开揭开锅盖。
谁知道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传来。
“监馆大人,你这边走。”
这声音顾穗儿多少听着眼熟,是刚才那位妇人媚娘的。
转回头去,正见媚娘引着一位约莫四十多岁的男子往这边走,那男子身穿皂衣,不过用料比寻常人要好,看样子应该是这里的大人。
两个人走到跟前,媚娘率先看到了顾穗儿。
她撇了撇嘴“监管大人,你瞧,这鸡汤什么滋味都没有,殿下能喜欢吃吗”
说着间,她上前就要去掀那锅盖。
顾穗儿拧眉,看着这媚娘,并没吭声。
而旁边那位监馆一早听闻五皇子的孺妃今日到了这行馆,再一看站在灶台边上的顾穗儿,只见那衣着那身段那头面,都是在这边城从未见过的,透着一股来自繁华燕京城的锦绣富贵气态,当下心里已经矮了一截子,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
“行馆寒酸简陋,委屈孺妃娘娘了”监馆微低了头,言语间满是巴结。
他不过边疆一处行馆的监馆,还不曾见过京城这样的贵人,况又是五皇子的孺妃,心里就先存了几分敬畏。
刚才媚娘把他叫到这木棚里,说了一番这鸡汤怎么样,他想着还是得照料殿下的口味,免得殿下吃了不舒坦,到时候岂不是他的罪过是以就跟着媚娘过来了,可是现在一见顾穗儿,便觉得顾穗儿定然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燕京城里的女眷,听说都是高门大户,招惹不得的。
更何况这是殿下宠爱的孺妃呢。
于是他又回首对媚娘斥道“媚娘,不可无礼,既是孺妃娘娘要亲自下厨为殿下汤,你不许插嘴。”
媚娘没想到监馆竟不为他做主,甚至连句公道话都不说,不但不说话,竟然还阻拦她,一时也是无言以对,委屈万分。
明明殿下就爱吃她熬的鸡汤,监管大人也说了,特意建了这么个灶让她做的,怎么新来了一个孺妃,竟然把她的好事就给抢了
于是她干脆上前一步,对监管辩驳道“大人,这鸡汤哪能这么做呢只放了一点点盐巴,这哪能有味儿殿下能爱吃吗”
“一点点盐巴,”媚娘用她带着浓重边关口音的方言重申了一次,“这样做不好吃,什么都不放,这跟生鸡有什么区别”
监馆皱想要制止却插不上话,只好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顾穗儿。
顾穗儿在一旁看着媚娘指责自己的鸡汤,好笑又无语,根本不想和她再揪扯什么。
其实也不值当,这只是个厨娘而已,自己犯不着。
“监馆大人,我取了鸡汤来给殿下送去。”她这意思含蓄但是却明白,就是让监管大人管管这位媚娘。
监馆大人听得这话,自然不敢违抗,拽着媚娘就要往外走“媚娘,走,先跟我出去。”
媚娘不服气“我是这行馆做饭最好吃的,殿下也最喜欢我做的饭,我也是为了殿下着想,在我之前,殿下吃不下任何人做的饭”
监馆见此,越发为难了,他怕得罪顾穗儿,他知道顾穗儿这个孺妃娘娘的品阶都比他高上天去了,当下忙斥责媚娘道“殿下喜不喜欢哪里用得着你来说孺妃娘娘自是了解殿下的口味,你又何必非得跟娘娘争这一锅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