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凉真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司马沅与唐梦在一起的几个夜晚,都是单纯地做运动吗
不可能啊
除非陈凉真眉头一皱,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遭天杀的司马沅,你不会吧”
阿父曾告诉陈凉真,从前有一病例,是这样说的
夫妻二人同床四年,无一所出,婆母渐渐对那娘子不满,为儿子连纳了三房妾,命其日夜浇灌,结果两年过去,那三房妾室皆为有一人怀孕。
婆母又觉着是这个媳妇儿本身是丧门星,于是嚷嚷着要休妻。
那媳妇儿这几年过得不好,怎么孝敬婆母,还是对她又打又骂,实在过不下去了,也任由婆母以七出之条休弃了。
媳妇儿本身长得漂亮,遭休弃之后不到半年,又有人下了聘过来,竟是比原先那一家还要好一点人家的继室。
嫁不到两个月,便有孕了。
原先的婆母得知之后,又惊又急,骂着那三个妾室并新娶的媳妇丧门星不说,还拖着她们去医女那儿检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那三个妾室,并那刚娶回来半年的新媳妇儿竟都是处子之身
婆母实在不愿意怀疑到儿子身上,可也走投无路了,只要又千求万求,拖着不耐烦的儿子去了大夫处。
大夫看后,摸着胡子出来,“是微阳症。”
婆母关心地凑上来,一脸不解,“啥是微阳症”
大夫觑了这婆娘一眼,悠悠道,“就是那儿太小呗。”
婆母“”
于是这个婆母便昏死了过去,听说后来花了很多钱治,说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治不好。
到后面这户人家家财尽散,妻妾也都跑完了。
直到那婆母死,也没抱上孙子。
陈凉真从那个病例中惊醒,她用手微微卡了一下,卡出一根豆芽的宽度,再哆哆嗦嗦用小指头一比,比出一粒蚕豆的长度。
不会吧
那她家殿下岂不是这一生都不再有性福可言了
她是恍恍惚惚跌跌撞撞出来的,陆采薇见她出来了,忙走过去,“唐家人子无事吧”
陈凉真“”
陈凉真面如死灰地瞧了陆采薇一眼,“无事,只是劳累过度。”
陆采薇吁了一口气,方才见陈凉真出来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还以为唐梦出了什么大事呢。
无事便好,无事便好。
陈凉真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显阳宫的。
出去的时候,她嫌明月辉太颓废;回来之时,她比明月辉还要颓废百倍。
她卡了卡自己手指,想到了那蚕豆一般的体型,闷地一头,哭晕在了床被上。
“哦,唐家人子出事了”司马沅挑眉,“命人送些人参过去。”
“喏。”小黄门答道。
他敲了敲玉桌,“等等。”
小黄门顿步。
“今晚,就是抬,也把唐家人子抬到太极殿来。”司马沅的声音颇为平静,几近于无情。
做戏已经做了这么多天了,没理由最后一天,也是最重要的一天要放弃掉。
“散布下去,就说,朕要亲自照顾她。”
天子的旨意传达下去,不一定是给择风院听的,也不一定是给显阳宫听的,还有无数双耳朵,在听着。
司马沅就是要给那些人听的。
华灯初上,花街热闹非凡。
香车宝马穿梭,踏在冬末初春的花路之上。
“诶诶,你听说了吗”行人之中,有人交头接耳。
“花街最近已经死了八名了。”
“病死的、落马的、死在床上的、失踪第三天见到浮尸的”
“怕是这花街撞了邪了吧”
一辆慢腾腾的马车经过,这辆马车并不华丽,只是一辆普普通通的乌木马车。
只见一个少年掀开了帘子,瞧着这红袖招摇、灯火繁华的模样,掀开嘴皮冷笑,“就算死再撞邪,也撞不过男人双腿中间的那根东西”
就算花街发生这般邪门之事,还是热闹依旧这里的人啊,为了自己的一己欲望,连鬼都不怕。
“你不也是男人”抱臂坐在车上的另一名少年说道。
灯火照在他的脸上,只是一副普普通通的长相,可那声音,却止不住是上位者的冷峻。
“陛下说得是。”掀开帘子的少年身材健壮,身量颇高,神情佻达又倨傲。在这建康城里没几个认识他,可在那清河,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正是那清河王家的混世小魔王
清河王世子沈忌。
坐在他对面的少年,戴了人皮面具,被他称作陛下的,则是如今人人都以为正在宠幸唐梦的新皇
司马沅。
“陛下,你逛过青楼吗”沈忌笑嘻嘻地靠过来。
“你不该问我,该问里面的那尊大佛。”司马沅冷冷地道,他靠在背椅上,似在思考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