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五年的身份告诉了他。
然而那一模一样的脸与以从前无异的身份,让他这个冷宫中未经世事的小皇子就算再怎么难接受梓宣的转变,也不敢有所质疑。
毕竟,谁有这个闲心,去设计一个冷宫里的小皇子呢
又有谁有这么大的权力与能耐,去偷天换日一个活生生的小宫女呢
要知道每一个宫女都上了牒,登记造册过的。宫里面少了一个,多了一个,或被换了一个,都会被人发现,没有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
可是司马沅忘了,宫里就有一个人,她可以对所有人的性命杀生予夺,明目张胆地决定与玩弄任何人的生死,这个人的名字叫做
莫、唤、云呀
司马沅只觉得天旋地转,他的认知被颠覆,他的思维被抽空,他一下子无法接受这一切。
那个被剥了皮、割了喉的小姑娘是梓宣,那个那个被剥了皮、割了喉的小姑娘是眼前这个他最心爱的人
”阿沅阿沅”温柔而伶俐的声音唤醒了他。
司马沅清醒过来,他的心绪排山倒海,无法遏制地冲击着他的思想。
她来找他的震撼,与她可能就是梓宣的震撼交织在一起,令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得死死地死死地盯着她。
他看着她,像是要冲破那一层丑陋的人皮面具,冲破她所覆盖着的人类的伪装,一探她的灵魂似的。
“别怕,别怕阿沅,你可是我的福星呢,有你在这儿,我什么都不怕了。”明月辉以为司马沅仅仅只是担心她的伤势,反倒来安慰他。
“你不该来”司马沅嘴唇哆嗦着,两只手都将她冰凉的小手握住,“是我拖累了你。”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凤羽还在等着咱们呢。”明月辉小手指勾了勾他的小手指,“谢公让我来帮你的,谢公对咱们这么好,咱们也该出一份力的,对不对”
她的话安抚了他的心,他不由地心有灵犀地勾起她的手指,狠狠点了点头,“对的。”
“这样,咱们的心底,就都没有负担了。”明月辉疲惫地闭上眼睛,这样,到这个游戏里的最后一丝债也就还清了。
接下来他们商量着,必须马上弄到兵符,与凤羽会和。
“孤会交你兵符做梦。”钱沃对他们的商量之语不屑一顾。
“听说你那妾室叫做什么名字来着”明月辉慢吞吞地说,媚眼瞟了瞟钱沃的脸色。
“莲云,莲云真人”一边的唐梦见了明月辉与司马沅扣得紧紧的手,咬着牙争抢道。
钱沃听到这个名字,整个人怔了怔,方才他受缚来到这里,很大一个原因,不是因为莲云,而是他想看看,这南渡的贼人到底还有什么花招
方才这个女人看不懂他的手势,他已经差遣手下拉了足足满弓的箭,只要以他做诱饵,引这群人出去,不但能抓住南渡贼子,更能一举掌握南羽军的情报。
他的心像是被划成了两瓣,一瓣关乎莲云,一瓣关乎他的霸业。
终究,他不再是莲云的钱沃了。
于是他装作被戳中了要害的样子,”兵符非是在孤身上。“
钱沃一边回答,一边别过了脑袋。
”在哪里“明月辉追问。
“秦云庵,守城大将处。”钱沃直言。
敢情之前那一番,不过在故弄玄虚,真亦假时假亦真。明月辉很快想到了这一层,暗骂了一声老狐狸。
不过她揣度到还有一个可能,也就是钱沃害怕他们毁约,伤害了秦云庵里的莲云真人,所以故意说并不在他身上。
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走一趟秦云庵。
不论是为了汇合凤羽,还是为了夺得兵符。
”师父,你带着钱沃,我带阿沅,从另一个出口出去,以纵云步前往秦云庵。“明月辉以手指着平楚老人摊开的地图,把每个人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平楚老人“啧,徒弟长大了,知道安排师父了。”
明月辉”认真点,别酸,”
司马沅的手依旧紧张地拽着她,寸步都不敢挪移开。
他想把一切搞清楚,他想要解开一切的谜题。
因为从头到尾,都是他欠她的。
到现在为止,那欠的债积累到了下辈子、下下辈子,再也还不清了。
”怎么了“明月辉歪过头询问。
司马沅咬着牙,注视着她灯火里璀璨的眼睛,轻轻摇了摇头,“无事。”
他在心中告诉自己,现在这紧迫之时,他应当放下所有的问题了。
他只要知晓一件事便好,此生此世,再没有第二个女人,会在这石榴花开的夜晚,乘着滚滚长江的风浪,与孤寂冷凝的鲜血来到他面前。
与他共赴生死。
”我我怎么办“唐梦见几人安排好了,怕是那丑女人故意遗忘了她,遂很找存在感地叫道。
明月辉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的唐梦,这个怕就是美人图鉴中,第一个对司马沅好感度飙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