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跟宝柱闹别扭呢”
七七脸上有些不自然,“没有,我就是觉得他好心当成驴肝肺。”
李秀琴拍拍她的手背,“可他说的是实情嘛。倒是娘把这事给忘了。”
七七抿嘴,“您也是好心。”
李秀琴也没纠结,不想两个孩子再别扭下去,就帮忙说和,“他刚刚也是不跟我见外,才直接说的。要是真当我们是外人,他肯定就不是这个语气了。”
七七疑惑,“真的吗”
李秀琴很肯定点头,“那当然。越是外人就越要客气。因为他知道我不会生气,所以才直接指出来。”
七七心里的不满这才烟消云散。
这天早上,七七正在盘算账目,草儿从进来,“小姐,卢掌柜派人过来,说琼州商队来了。”
七七搁下手头毛笔,让草儿将自己的钱匣子拿来,“人在哪儿呢”
“卢掌柜将人请到了茗仁居。他在那边招待,就等您过去呢。”
七七换了个出门见客的衣服,“那走吧。”
两人上了马车到了茗仁居,直奔二楼雅间。
卢掌柜对面坐着一位二十出头的少年郎,五官俊秀,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风流,他手执纸扇,潇洒施了一礼,“在下海风白,见过林二小姐。”
卢掌柜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七七,自己坐到边上,带了几分审视,“这么快就能打探到我的身份,看来你所求不简单啊。”
海风白笑笑,给七七斟了一杯茶,“那是自然。说实话我们琼州土产甚多,在南边卖不上价。这次海某带着岛上兄弟组成一个商队来京城,就是想求个长期合作对象。要是您后台不硬,我们也没办法长长久久合作下去,您说是吧”
七七笑道,“那你可就想错了。我爹从来不过问我的事。他可能帮不了你。”
“我知道。但是你不可否认,因为有令尊的存在,您的铺面没人敢捣乱。只这一点,在下就很满意。”
七七颔首,“好,你说你都有哪些土产”
海风白示意身后的人将东西摆在桌子上。
除了臭猫果,还有其他她从未见过的水果,比如一个褐色,硬邦邦,类似于蹴鞠大小的水果。
“这是椰子。做法有许多。”海风白打开旁边一个盒子,从里面取出用牛皮纸包的糖,“这是椰子糖。味道不错的。你们尝尝。”
卢掌柜接过一个尝了一口,草儿也拿了一颗,至于七七,她自然不能吃只见过一面的生人递过来的东西。
卢掌柜和草儿吃过之后,冲七七点了下头,“味道不错。”
“那我们来谈下合作吧。”
另一边,宝柱考完试,李秀琴接她回家,没看到七七,有些失望,“七七呢”
“说是琼州商队来人,出去谈事了。”李秀琴见他脸色疲惫,“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宝柱心里有事,他是见过海风白本人的,那张脸比女人还美,要是七七被他迷住,可怎么办
宝柱揉了揉脸,“林婶,我不累,我也认识琼州商队的人,那生意就是我介绍给七七的,我也去帮她把把关,免得她被人骗。他们在哪里谈事”
李秀琴有心想劝他回去歇息,可见他执拗,只好改了口,“在茗仁居。”
宝柱让李秀琴先坐马车回去,他带书童重新找了辆马车。
李秀琴叫都叫不住,只能看着他一阵风似地走了。
宝柱到了茗仁居,书童推开雅间,七七和海风白已经谈好合约,两人在谈琼州风土人情。
“我们岛上百姓信奉海神,每年正月十三就是我们祭祀海神娘娘的日子。那一天”
门哗啦一声被推开,众人齐齐抬头看去,海风白眼前一亮,“原来是文贤弟”
宝柱上前施了一礼,“海兄,听下人说你来了京城,未曾远迎,失礼失礼。”
海风白爽朗一笑,“我刚刚听令妹说了,你在参加会试,不算失礼。”
宝柱看了眼七七,她看他一眼,笑容浅浅,又开始追问海风白,“然后呢”
海风白接着讲,“祭祀的时候,将渔船、渔灯放入大海,燃放炮竹,祭拜海神,这样就可以祈求海神娘娘保佑渔民外出打鱼一帆风顺,鱼虾满仓。”
“为什么你们会信奉海神”
“传说海神娘娘是龙王的女儿,有一天在狂风暴雨的夜晚,她在大海里救了将要沉船的父子,并以莲花灯指引他们来到了这座琼州岛。后来,这对父子带着家人到琼州定居,村民们开始祭祀海神娘娘。”
七七小的时候待在云南,可那时候她年纪小,许多事都记不清了,听到这么有趣的故事,恨不得亲眼见识一下,“好有趣。要是有一天,我也能去琼州看看就好了。”
宝柱心里一塞,一声不吭,听两人交谈。他们越说越投契。
别看海风白是头一回来京城,但他路上有诸多见闻,再加上他语言风趣,与七七相谈甚欢,宝柱在边上根本插不进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