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龚福海歪着半边身子,看着刘福林,“有没有可能是你女儿觉得你女婿好赌,不想跟他过了,要跟他和离,但是你觉得丢人,所以就将她杀害然后栽赃给张夏”
众人一片哗然,刘福林都听傻了,他也顾不上哭,膝行几步,“大人,大人,那是我亲生女儿,我怎么可能会把她杀了。而且我女婿那时候有悔改迹象,也答应我们会好好过日子。大人,请您给草民做主啊。”
龚福海见他神情不似作伪,示意刘福林先跪到一边,“带被告周兴旺上堂。”
周兴旺跪到刘福林边上,他比刘福林要好点,至少没有整个身子趴在堂上。
龚福海拍了下惊堂木,“被告周兴旺,本官问你,你是如何确定你妻子刘小杏与主告张夏私奔的”
周兴旺直起半边身子,小心翼翼看了眼县令,待触及对方威严的眉眼吓得浑身哆嗦,“回大人,小人是听村里人说的。小人好赌,常年不在家,突然有一晚,妻子失踪了,后来,小人听人说隔壁村的张夏也失踪了。听我们村的村民们说他们俩关系密切。他俩很可能私奔了。大人,不是我说的,是别人说的。”
龚福海似是信了,“你听谁说的”
周兴旺摇头,“时间太久,小人也记不清了。”
龚福海拍了下惊堂木,威严毕现,“现在主告有人证证明他当时离家时,只他一人,并没有带刘小杏。被告周兴旺,本官问你,你妻子刘小杏哪去了说是不是被你杀了”
周兴旺吓得心提到嗓子眼儿,浑身紧张得就像拉满弓的弦,他额头冒出层层冷汗,声音都开始结巴了,“大人,大人,没有啊,小民哪有那个胆子。”
龚福海冷着脸,往地上扔了个令签,“给我拖出去打二十大板看你还不说实话。”
上来四个衙役将周兴旺按倒在地,一板下去,屁股就见了血。
周兴旺一把年纪,这些年又熬夜,身子骨自然禁不上如此暴揍,二十大板下去,他直接晕了过去。
龚福海只觉扫兴,“将两位被告押入大牢,待本官调查清楚后,择日升堂。退堂”
另一边,李秀琴坐在院子门口不停往村口张望。
昨天张夏自报家门,今天衙役就过来将周兴旺抓到县衙。他们这才知道张夏将周兴旺给告了。
刘翠花在边上也是心神不宁,“早知道,我应该去县城看看的。”
李秀琴失笑,“那么多人呢,估计咱们也挤不进去。”
刘翠花也就说说,让她为听八卦花钱进城,她怎么舍得,只是这样干等着可真难熬啊。
刘翠花冲一旁正在剥花生的大丫道,“再去河渠那边看看,人咋还没来呢”
今儿去县城看热闹的小庄村村民创下百年来最高记录。家里的农活也不干了,地也不耕了,一个个全跑进城。
林满堂和林福全跟着进城看热闹,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大丫听到亲娘吩咐,示意两个妹妹跟自己一块去。
三个孩子手拉手出了院子,没过多久,一蜂窝回来了。
“你爹呢”刘翠花刚开口,就听到外面传来林广源那标志性的大嗓门。
随后一群汉子挤进院子,李秀琴招呼刘翠花给他们搬条凳,大伙坐在院子里说八卦。
没去看热闹的女人们也纷纷挤进来,听他们讲县衙发生的事儿。
“张货郎说自己被黑店店家卖到了京城,根本没跟刘小杏私奔。”
“那刘小杏哪去了”
“谁知道呢。反正张货郎说跟他没关系。”
李秀琴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刘小杏是半夜逃跑的,黑灯瞎火,他们家又不住在村口,也不可能被拐了呀。可她不是跟人私奔,那她去哪了呢”
“就是说啊。咱这附近也没丢谁啊”
有人试探问,“咱们县城倒是经常有行脚商,你说会不会是他们把刘小杏带走了”
“带她干啥她长得又不好看,又没啥能耐。带她出城还得交路引,人家图啥啊”
“我看一准是张货郎撒谎。指不定他半道就把刘小杏给卖了。贼喊捉贼。”
有人还是不相信张货郎。
如果刘小杏没跟张货郎私奔,那她干啥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连男人和孩子都不要,自己跑啊她图啥呀
有人说周兴旺赌钱,可她有娘家啊,她有三个兄弟,个个五大三粗,想管住周兴旺不是难事,真没必要逃跑。
所以说来说去,还是跟张货郎私奔最有可能。
大伙七嘴八舌,各抒己见。
就在这时,村长从外面进来,看到院子里站了这么多人,忙示意各家当家男人到他家开会。
林满堂和李秀琴对视一眼,这事有啥好开会的。
不过大伙还是去了村长家。
村长背着手,焦躁得转圈,等人全来了,他急不可耐开口,“今儿我也去县衙看了,要是刘小杏没跟张夏私奔。你们可曾想过咱们小庄村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