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屿的状态后,他自个也不知不觉安心了下来。
旁人站在木板上不是滑的东倒西歪就是腿软到无法站立,张清屿可以称得上是里边最淡定的那一个了。
他施施然坐在木板上,单腿曲起,手腕松松的放在曲起的膝盖上。
海浪时而打过他黑色的军靴,时而漫过腰带附近。裤管的颜色加深,被海水沾的透湿,黏在腿部肌肉上,勾勒出的线条叫人瞧一眼便脸红心跳。
帅哥走到哪里都是受欢迎的。
围观群众不乏二八年华思春少女,平民姑娘们从衣袖中掏出香囊,偷偷的向张清屿丢去,不管砸没砸中,她们自己倒闹了个大红脸,迅速的捂着脸跑开。
贵族小姐们要矜持许多,她们只是摇着手中的蕾丝扇叶,遮住下颚,交头接耳还伴随着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眼睛不住朝着张清屿的方位暗送秋波。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些女孩的眼睛恨不得黏在张清屿身上,夏一回心里头忽然有些不舒服,想了半天也没有弄清楚为什么会不舒服,最后他翻着白眼嘟囔了一句,“有什么好看的,真是无聊。”
似乎是感觉到来自头顶上方明晃晃即将凝聚成实质的视线,张清屿微微抬头,冲夏一回看了一眼,正巧看见他那个白眼。
夏一回一惊,迅速缩回甲板,看着眼前空白一片的题板发愣。
张清屿刚刚看见自己翻白眼了吧
怎么办,张清屿会不会以为那个白眼是对着他翻的误会大了啊那个白眼明明是冲着甲板上的女人诶等等,所以自己为什么要冲着那些女人翻白眼
他和张清屿现在又没有什么特殊关系,压根没有资格生气啊
夏一回手指抠了抠白色题板,眼睛忽然一亮。
前男友,对,没错,前男友
前男友有资格对前任招蜂引蝶表示不屑,所以他刚刚的做法与心态从客观上讲都毫无问题。
就这样毫无逻辑的说服了自己,伟大的、最注重逻辑的科学家青年探出一双眼睛。
“我就只是看看他什么反应,如果对视上,那我就回一个坚定的眼神,以表示我刚刚缩回去不是因为心虚。”
抱着这样的的心理,夏一回悄咪咪的又冲着轮船下方看了一眼,刚瞧见张清屿的姿势,他噗的一下子笑出声来。
只见张清屿一改先前的坐姿潇洒帅气,默默放平小腿,换了一个更加规矩、类似于乖宝宝的坐姿。
“他该不会以为我刚刚翻白眼是因为不喜欢他的坐姿吧张大神怎么会这么可爱啊”夏一回闷笑半晌,心情竟然莫名其妙的好了不少。
眼神微微偏转,是整个人八爪鱼似抱着木板的徐穗穗,她似乎很害怕掉到水里去,一丁点也不敢松手。
尽管很艰难,但她还是高高昂着头,冲着甲板上看。
顺着徐穗穗的视线看上来,是李白。也许下面的徐穗穗看不清李白在做什么,但夏一回这个方位看的很清楚。
此时此刻李白正笔直的站在答题白板前,眼镜被取下来规规矩矩的放在一边,他本人正闭目养神,也许是因为嘴唇太薄,他整个人看上去有那么几分薄情意味。
夏一回看了看狼狈万分的徐穗穗,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李白,皱了下眉,喊了声喂。
两人本就是一前一后进入比赛区域,答题板距离本就相邻,前后不过半米之差,因此夏一回的声音算是直直传入李白耳朵里,想不听见都难。
李白轻轻皱眉,眼睛还是闭着,很想装作听不见。
夏一回来了劲,嗤道“又瞎又聋。”
李白猛的睁开眼,眼神向刀子一般射向夏一回,眼神里是明晃晃大写加粗的嫌弃与厌烦。
“哇。”夏一回故作担惊受怕的拍了拍胸膛,“原来你听的见。”
李白眉头皱的死紧,唇角微掀,“有事”
夏一回下巴冲轮船下方努了努,“大发慈悲的关心一下你的artner吧。”
闻言,李白连动都没动一下,只在喉咙发出一声轻哼,简略的表达了自己的不屑。
底下的徐穗穗依然翘首以盼着,丝毫不知道游轮上方正展开着一场有关于她的谈话。旁边是深海,是海兽,是恐怖的黑色地狱,但她知道光芒在哪,就在轮船上方,就在不远处。
可是这么近的距离,为什么李白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呢
瞧见徐穗穗眼底的亮光一点点熄灭,夏一回摇摇头,叹气说“喜欢上你的人还真是可悲。”
接下来便是一阵沉默。
女裁判从押注台下边里拿出一个写有题型字的小木箱子,伸手在里头乱掏,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告诫着。
“都别想着作弊哦,大家身边的题板都是做过特殊处理的板子,只有答题者本人以及公布答案后才能看见题板内容,旁边人只会看见一片空白。”
所有人都在看着女裁判的动作。
她即将抽出来一个小纸条,上面写有题型,生活类、文娱类、历史类、生物类,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