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醒来(2 / 3)

个牢笼。想想您美丽的羔羊”路易斯露出一个诡谲而苍白的笑容,“您忍心吗”

神未回答。

裁决的圣光突破黑暗,徐徐而至,如天地间最清最烂漫的一道光。

它洞穿了路易斯的胸口。

也像是同时洞穿了柳余的胸口。

路易斯却哈哈大笑起来

“我父您既残忍,又傲慢。您创造了我、养育了我,您说我是您的孩子。可当您的孩子想要站起来时,您只允许我和阿诺德这样的孬种一起趴下我不服凭什么呢”

“刚才您慢了您从未慢过是什么让您犹豫,又是什么激怒了您,哈哈哈哈――”

“叛神者,你是我最聪明的孩子。”

“不,”路易斯的眼泪渐渐涌出了眼眶,他黑色的瞳孔被泪水洗得剔透而温柔,他像是无法忍受这样的情感,转向一旁面色惨白的金发少女,“很迷惑,对吗”

“是的,您明明死了。”

柳余面无表情地道。

“噢,我当然没死。我蛊惑了阿诺德,让他设下这陷梦法阵。”

“你的小情人做了个梦,梦境变为现实,将所有人都牵连了进来巨蟒是他的记忆,断臂是他的遗憾其实,他从开始就一直在梦里,从未醒来过。”

她想起那时,他说“我没有做梦。”

不,不是他没做梦,而是他未醒来。

他强大的意识将梦境变成了现实,所以,巨蟒出现了,一切都仿佛昨日重现。

阿诺德和路易斯都要他死去,要神醒来。

她成了他的阿喀琉斯之踵,他们将她变成饵,他吞下了这个饵,死在了巨蟒之下。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所以,你们利用了我。”

柳余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疼痛。

那金色的利茅像是连她一起洞穿了,她弓着身体,剧烈地喘息起来,抖着唇,一句话都倒不出来。

猛然爆发的情感,如海潮一样将她湮没。

大雪无法浇灭她沸腾的血液,身体的每一寸,都仿佛在呼唤他

“盖亚莱斯利。”

“盖亚莱斯利。”

“盖亚莱斯利。”

“是你救了我吗”

“放纵才是可耻的。”

“我接受你的爱。”

“我当然得保护你,我的女孩。”

她失声痛哭起来。

泪眼里,却只能看到神在半空,高高在上地俯瞰她。

“没有牢笼,渎神者。”

他道。

“我有名字贝莉娅弗格斯”

她朝他吼。

她知道,她该求饶。

像所有狡诈者一样,用眼泪、用卑微,来祈求这高高在上的存在原谅自己,也许他会就此放她一条生路。

可她发现,她的腰像是被钢筋水泥固定住了,弯不下来。

她不合时宜的反骨又一次不合时宜地冒出来 ,让她无法再对他低下头去。

神落到了雪山。

冷灰银的长发不断飞舞,白袍在空中飘荡,他缓缓走到她面前,带着山与雪的气息。

那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冷峭和威势,像一座大山一样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你在愤怒。”

他近在咫尺的绿眸里,荡漾着疑惑。

“是的我愤怒”

爱她的那个人,再也回不来了。

柳余猛地上前一步,她被一腔孤勇撺掇着冲到他面前,于他愕然的眼神里,踮起脚,用力地吻住了他。

左臂攀援住他的脖颈,可碰到的嘴唇,是那么冰冷。

他没有回应她,站在那,像是千年万年的冰雕。

而在之前,他的吻像太阳一样热烈。

眼泪在两人相贴的脸颊滑落

“盖亚莱斯利。”

柳余哭泣着退后

他不是他。

如果是他,他会说:

“贝丽,你总是那么爱流泪。”

而后,轻轻擦去她的眼泪。

“渎神者。”

“叫我贝丽,”她祈求,“你记得的,不是吗”

神撇开头,似是不愿再与她分辨,指间放出一道圣光,圣光的利茅刺入她的胸口――

柳余感觉到了灼痛,她像是被烈狱之火灼烧,连着灵魂一起,轻轻地飘荡在天地间。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就此死去时,利茅消失了。

她茫然地看过去。

神回到了半空。

他坐进了他的太阳车里,纯白的蔷薇堆满车身,云朵与星辰缭绕,还有灰色的鸟在车顶栖息。

他对她审判

“渎神者当你口出恶言时,脸上将开出恶之花。恶之花下,你将无法再吐露蛇的毒汁、花的芬芳。”

柳余没认真听。

她看着他车顶的斑斑,突然间心灰意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