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村里来了不少生人, 他们说了些什么, 你们应该也听大人说了, 早在你们和我学艺的时候我就说过, 学不学随你们,现在你们想要中途放弃,我也不会阻拦。”
照常练完基本功后, 江流叫来了三个孩子, 一脸郑重地问道。
现在舆论远没有发酵到顶峰,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肖国辉应该回来了,原身之所以后来身败名裂, 千夫所指, 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可都得拜这个男人所赐呢。
在他回来后,会游说村里一些人家,然后再想办法把许全军和王狗子的父母给找回来,到那时候几个孩子的父母一块将他告到法院,且带着许全军和王狗子到处上节目,做访谈,控诉原身的“罪行”,这才彻底将原身钉死在耻辱柱上。
“我想学”
肖彬彬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我也学。”
王狗子跟在肖彬彬之后回答。
往日里最积极的许全军,这会儿是表态最慢的那一个。
最近村里来了不少人,一些事想要采访当事人的媒体记者,而有一些则是带着善意过来的好心人。
比如闹出这件事的顾馨星, 她替村里的孩子联络了几个慈善机构,借着这件事的热度,筹集了不少善款。
只要村里的孩子念书,学杂费全包不说,等以后念到初中高中,需要生活费的时候,那些好心人也会按照当地的平均生活开支每年捐助他们一笔钱。
这些钱足够他念到大学,对于许全军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跟着师傅学艺,师傅眼里能够看到的一直都只有勤奋的大师兄和天赋更好的小师弟,许全军一直觉得自己就是可有可无的那一个,即便学成了本事,他将来或许也比不上两个师兄弟。
只是虽然心里有了其他想念,可许全军一直都没有下定决心,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念书,会不会念书,要是像村里那些孩子一样念到初中就念不下去了,到时候没有学历,又没有一技之长的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加上这一年师傅好吃好喝养着他不说,还时常让他带剩菜剩饭回家,因为吃得好,他的爷爷奶奶的身子骨也健硕了不少,这份恩情许全军也没法忘。
所以现在他很犹豫,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在肖彬彬和王狗子说完表忠心的话后,许全军期期艾艾地也跟着喊了一声,就是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的这番话长期有效,只要你们不想学了,就跟我说,你们放心,我不会骂你们也不会打你们。”
江流的余光看了眼眼神放空的许全军,就猜到对方动摇了。
他没说什么游说的话,吃完晚饭,就让几个孩子回家了。
“彬彬,爸爸回来了”
肖彬彬回到家,正准备将端回来的肉加热时,看到家里多出了一个不速之客。
肖国辉一脸激动地跑过来,想要抱抱这个儿子。
这会儿他是真心的,因为在他的眼里,肖彬彬就是他的摇钱树啊,靠着这个儿子,他能从江流身上狠狠撕下一块肉来。
他已经想好了,现在舆论闹得这么大,江流要是不想因为虐童坐牢,起码得赔他十万,对方祖辈传下来那么多钱,花这点小钱买自己平安,江流应该舍得。
“我爸早死了。”
肖彬彬瞪大眼睛,问着后面慢慢挪着步过来的妈妈“家里什么时候多了一头畜生”
抛妻弃子,猪狗不如,说他畜生,还侮辱了畜生。
“彬彬,怎么能这么和你爸说话呢。”
张艳芬皱了皱眉,虽然她明白儿子心里也怨恨肖国辉这个父亲,可当儿子的骂老子畜生还是过分了些,说出去会让人戳脊梁骨的。
“没事,这些年我为了挣钱一直没回来,是我对不起孩子,孩子怨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肖国辉心里恨骂了一声小兔崽子,面上却装出慈父的模样,包容了儿子的恶言恶语。
看到这样的肖国辉,张艳芬心里的担忧少了一些,她觉得父子之间的感情果然是斩不断的,肖国辉即便对她没了感情,应该也会在意自己唯一的儿子。
她就担心自己的两个闺女,当初肖国辉就是因为她生的这俩闺女不告而别的,也不知道等她死后,肖国辉能不能照顾好两个女儿。
“钱呢”
肖彬彬一听肖国辉这话就是知道他是在放屁,他觉得这个男人回来肯定不安好心,只是既然对方提到了钱,那就该让对方掏点钱出来,这是他应该给的。
这一年张艳芬的病情恶化了很多,只是一直都没有配对的,加上因为负担不起昂贵的透析费用,肖彬彬很为难地跟师傅江流开口借了一笔钱,写了签条承诺等他出师后从他赚的钱里面扣,他借了几万块,托师傅江流帮他妈买了一个简易的自己在家也能操作的透析机器,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草药,勉强才撑到现在。
现在这个家就是一个大窟窿,负债累累,要不是师傅江流好心帮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