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垂头立着的长寿,她笑起来,手摆的更欢了,“去去”
金凤笑道“您要去哪儿瞧街上热闹,想去逛呀不行不行,待会儿要吃饭了,咱们在这儿看一会儿就回去了好不好”
安安急了,要下地去抓长寿。金凤没懂她到底要干嘛,外头人太多,她不敢轻易把她放下,怕她乱跑被人撞到了。
长寿看过来。
那个穿着大红小袄,水灵灵的肉团子,是赵晋的女儿。
她可一点都不像她爹那么讨厌,白生生的,眼睛那么干净漂亮,赵晋这种人,哪配做这么好看的小姑娘的父亲
柔儿忙到很晚,长时间不过来,好多事情积压在一块儿,她理了货仓,点好数目,又入了帐。入了秋,天黑得早,店里活儿干得差不多了,孔绣娘上楼换了件鹅黄色裙子,抹了唇脂走下楼,瞥见她,道“你怎么还没走啊再晚,回浙州的路就不好走了。”
柔儿头也没抬,记好最后一笔,“没关系,我今天住店里,不回浙州,过几天再”她抬起头,看见盛妆的孔绣娘,怔了下,“你这是要去哪儿,怎么打扮得这么漂亮”
孔绣娘有点害羞,问她“真漂亮啊我要去见个人,说好了一块儿去河边吃东西闲逛。”
柔儿笑道“是不是顺子哥你俩说开啦”
孔绣娘没否认,走上前认真地望着柔儿道“阿柔,你不生我的气吧”
柔儿捏了她一把,“我生什么气呀我替你俩高兴还来不及。阿依,你找着伴儿了,真是太好了。往后有顺子哥照顾你,你就等着享福吧。”
孔绣娘捂着发烫的脸,娇羞地道“还没想那么远呢,不过他说,他喜欢我,哎呀,羞死了。”
柔儿扬声笑起来,“羞什么呀想必用不了多久,我得喊你一声嫂子啦”
孔绣娘窘得直跺脚,“你怎么这么坏成了亲,跟你家赵官人学本事了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作势上来要捏柔儿的连,柔儿忙矮身溜出柜台,两人笑闹成一团,笑声传出槅门,赵晋在外头远远就听见了。
他甚少见着柔儿这般开怀的样子,他没贸然走进去打搅,靠在门上抱臂静静瞧着她,伴着她的笑声,他也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孔绣娘发觉门前有人,立即收了声。
柔儿顺着她目光看过来,她笑得脸上还带着喜愉的余韵,一缕发丝不听话地溜下来,贴在她嘴角。赵晋朝她走过去,立在她面前抬手替她把那缕碎发拨开绕到耳后。这下轮到柔儿不好意思了,她红着连拍开他的手,扭头去瞧孔绣娘。后者已含笑悄声退开去,正朝她摆手。
孔绣娘离开店铺,屋里就余下她和他了。
门被从外体贴地关好,疲累了一天,她也没有客气,他展开手臂,她就扑进他怀里,“您怎么来了”她勾着他脖子,仰头望着他。
店外屋檐下挂着一串橙红的灯笼,灯影超进来,他落在光下,高大的身躯投下浓重的影子将她笼罩住。
她眸子湿漉漉的,含着湖波似的水光。她声音里带着一抹娇甜,是唯有在他面前才会存在的语调。
赵晋呼吸浅了,他没回话,只是垂下头,抬起她的下巴吻了她的嘴。
她没拒绝,也没挣开,挂在他脖子上的手紧了紧,踮起脚尖笨拙地延续着这个亲吻。
他扣住她后腰,把她抱坐在柜台上面。这下她的位置比他高了一点点,她垂着头,指尖触到他冰凉的金镶玉发冠。
他浅慢的啄着她的唇,此时才回应她适才的问话。
“想你了,想得不行,安安也是,所以我带着她,投奔你来了”
柔儿觉得窝心。他痴缠的紧。这几日天天腻在一块儿,稍稍分开一会儿他也要说好几遍思念她明知未必是真,可听在耳中总是觉着欣喜和甜蜜。她不厌烦他的缠,今天她在理货的时候走神了好几次,惦记他,也惦记安安。其实她没那么潇洒,她心里有了牵挂。她像只风筝,线攥在他手里。他允她自由去飞,可只要他想把她牵回来,她是要回来的
理好衣装上了车,柔儿靠在车壁上生闷气。
赵晋嬉皮笑脸地跟上来,扯她的袖角,“不是给你赔罪了吗还气呐你要还不如意,给你打两下”
他凑过左脸,歪着头等她打,柔儿推开他,“起开,不想理你。”
赵晋斜倚在椅上,笑道“也不能全怪我,适才你不也得趣儿”
“你还说”柔儿抬手捂住他嘴,慌得去听外头的动静。隔着这么薄一层车帘,要是给福喜他们听去,她就不用活了。
赵晋握住她那只手,浅浅亲了两下,“怪我怪我,我没忍住。”
柔儿白他一眼,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甚至整个人都被他扯过去。她就依从了,靠在他怀里握拳捶他的肩,“你也考虑考虑我的脸,要是阿依突然回来,或是那几个绣娘在楼上没走我怎么办啊,以后怎么见人”
赵晋低声哄她“我的人守在外头,谁也进不来。楼上我也瞧了,知道没人才会”
“不许说了。”她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