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非全无可能,他精通药理,下药对他而言,是件很容易的事。
以裴夙隐的精明冷静,若真占有了陆莳兰,事后处理干净,毫无经验的陆莳兰恐怕还一无所知,只当自己在师兄家醉了一晚都有可能。
他慢慢放开裴夙隐,退回陆莳兰身边坐着,意味深长评价“裴修撰胆识过人,文武医术造诣皆深,之前名声不显,果真是屈才。岭南裴氏,能培养出这般子弟,实是根基不凡。”
裴夙隐道“不敢当,首辅谬赞。可否让我看看师弟现下情况”
“不必。”霍宁珘淡声拒绝。“稍后自有人送你回府。”
一回到侯府,霍宁珘立即叫来月夭。
正如他所料,月夭检查之后,说“七爷,陆御史是中了迷药。倒损不着身体,不用吃解药,两个时辰后亦能醒来。要不,奴婢先化些药水给御史喝”
“好。”霍宁珘自是希望早些看到陆莳兰苏醒。
萧冲邺居然开始对她下药霍宁珘一双黑眸仿若能结冰。
从前,他只当对方是个不懂事的小辈,甚至在自保的前提下,逐步对萧冲邺放权。他曾两次暗示,希望萧冲邺会有所改变。
但实际上,萧冲邺丝毫不领情,反而在变本加厉。
霍宁珘并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少年时狂妄恣性,弱冠之后,尤其是从军中进入朝堂,要渐渐收敛许多,但骨子里的东西依旧不变。
“首辅”陆莳兰吃了月夭的药,睁开眼看到霍宁珘,立即观察起周围。发现这里是她曾住过一个房间,每一处布置,都充斥着女子情致。
“醒了你先前中了迷药,现在身上可有哪里不舒服”霍宁珘道。
“迷药”陆莳兰错愕看向他,从床上坐起来,以为是自己听错。她回想起来,道“我,之前仿佛是与皇上、师兄在议事。”
议的正是她这次检查漕粮及仓存情况,对于如何加强各地粮仓与漕运的管理,三人各抒己见。她不明白,怎么中的迷药。
霍宁珘看着她,补充道“皇帝下的迷药。很早以前,他就已知你是女子,对你居心叵测。听懂我的意思吗”
陆莳兰一愣,看着霍宁珘,好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
她当然知道,一个男人对女子下了迷药,可能会发生些什么事。
“皇上他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陆莳兰呼吸变得沉重,有些透不过气的感觉,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
霍宁珘有时强迫她,但至少是让她知晓的,也愿意对她负责,说过他要娶她。她没有想到,那个在河道口相识时笑得一脸澄澈的少年,她真心想当成朋友的人,会对她怀有如此阴暗的想法。
霍宁珘知道,陆莳兰此时心里是失落的。她一直希望自己并不逊色于男子的才华能得到认可,然而,一个首辅,一个皇帝,却都更希望她做个女子。但她的确又没有太多自保能力。
他沉默片刻,才又道“这次,萧冲邺能对你用迷药。下回,就可能给你下更烈的药。”比如媚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