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睿听吴品妍说,温旗的社交障碍很严重,他很排斥参加聚会,更排斥与人交流或沟通。既然如此,温旗为什么会出现在江逾白的生日宴会上
天色越发深沉,花园里的灯泡都亮了。
那些小灯泡被串在几条绳子上,围住了凉棚和花丛,洒下影影绰绰的光晕。
温旗的座位就在花丛的旁边。他今天遵守了社交礼仪,简单地打扮了一下自己。他把头发全部往后梳,颇有上个世纪的港片风情。他还穿着一身纯黑色西装。他不经意地侧过脸,下颌骨的轮廓堪称无懈可击,配上他高挺的鼻骨,十分惹人垂涎。
派对上也有女生和他搭讪。
但他不怎么讲话。
美好的皮囊之下,掩藏着枯燥乏味又寡言无趣的灵魂,对他稍微有点意思的女生也逐渐丧失了兴趣。
温旗既不参加派对游戏,也不和别人聊天。欢笑与喧闹都与他无关,他的世界单调又沉寂。
为什么呢
就连林知夏也感到奇怪。
林知夏握着一只玻璃杯,杯中装满了葡萄酒。今晚是她第一次品尝红酒,她抿了好几口,江逾白让她少喝点,似乎很不相信她有酒量。
林知夏当着江逾白的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他惊讶地看着她,她就说“我很会喝酒,我什么都会。”
“你已经醉了吗”江逾白问她。
林知夏小声说“我才没有呢。”
这是假话。
她有点晕晕沉沉的。
她走到桌边,抓起酒瓶,对光一照,这才发现她刚刚喝的那瓶红酒的酒精度数高达十五度。不对呀,林知夏预订的红酒明明都是八度的,为什么会出现十五度的异类
林知夏狐疑地思索片刻,江逾白打断了她的思路“十五度的酒,你能喝吗”
夕阳收尽余光,天幕昏暗不见月色,斑斓的灯光交织在凉棚之内,婉转的音乐声越飘越远,林知夏放下酒瓶,依然嘴硬道“十五度而已,没关系的。”
话音未落,孙大卫接话道“我带来了一箱葡萄酒,算是我送江逾白的生日礼物。我老爸在法国有个酒庄,这一批红酒老好喝了,度数有那么一点高,林知夏,你晕了吗坐下来歇一歇,喝一点柠檬水。”
这一批葡萄酒的市价不菲。
每一瓶的单价都高达四位数人民币。
不过,孙大卫压根没提葡萄酒的价格。
他觉得林知夏的家境和苗丹怡差不多。林知夏能为江逾白策划一场生日派对,准备了那么多的游戏项目,让绝大多数客人都玩得尽兴,吃得开心这让孙大卫有些羡慕。
孙大卫侧过头,瞥了一眼他的女朋友。
很奇怪,今天晚上,孙大卫的女朋友苗丹怡几乎没理过他。他和苗丹怡讲话,她只会回复简短的语气词,比如“嗯”,“哦”,“哈哈”之类的,似乎不太有聊天的兴致。
孙大卫转过头,和另一位同学交谈。此时,李梓睿邀请他加入另一场派对游戏,孙大卫欣然答应。他们玩起了桌游卡牌,酒香混杂着饭菜香味,飘荡在他们的附近。
苗丹怡对孙大卫说“我去趟洗手间。”
“哎,好嘞,”孙大卫说,“这一块儿地方好黑,你走路小心点,别磕着绊着了。”
苗丹怡没有应声。
她绕过孙大卫,从另一个出口离开途径温旗的时候,她搭住了他的肩膀。她的手在他的肩头短暂地停留了几秒钟。她戴着一条钻石手链,宝石的光芒夺目耀眼。
温旗缓慢地起身,跟随她离开此地。
他们走得悄无声息。
几乎无人注意到他们。
除了林知夏。
林知夏是本次聚会的组织者,但她并没有邀请温旗。她知道温旗并不喜欢这种热闹非凡的庆祝活动。他是社交场上的潜行者打破他的安全距离,他就会六神无主。
那么,今天晚上,温旗为什么会出现在江逾白的生日派对上
林知夏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她喝了半瓶葡萄酒,但她的思维依然清醒。她察觉温旗和苗丹怡离席,不由自主地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江逾白抓住她的手腕“你要去哪儿”
“随便看看。”林知夏答道。
江逾白问她“看什么”
林知夏含糊不清“我也不知道。”
江逾白刚刚吃过林知夏做的荔枝慕斯蛋糕。他不得不承认,林知夏做蛋糕的本领很强只要她想学,基本没有她学不会的技能。
江逾白以为,林知夏给他准备了额外的惊喜。
他颇有兴致地说“我跟你走。”
“嗯嗯,”林知夏拽紧他的手,“我们的脚步要轻轻的。”
为什么
江逾白并未问出心中的疑问。
他对林知夏分外顺从。
林知夏记得苗丹怡离去的方向。此时的她充满了好奇心世上无人能阻挡她追寻真相的脚步。她被酒气熏染了醉意,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