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如果他们都认罪,每个人判刑八年。如果一个人认罪,另一个人撒谎,前者获得自由,后者判二十年。
这个简单的题型,在场所有人都知道。
林知夏也不废话。她直接说“你就是觉得,我帮你写完作业,再跟你一起撒谎,才能获得最好的结果不可能的,你想都别想。对我来说,诚实比分数更重要,我可以得零分、重修这门课、甚至退学,我都不会作弊,更不会帮你撒谎。你不该用软件工程的分数来威胁我,我连退学都不在乎,会在乎这一门课这不是囚徒困境的游戏,只有你一个人是囚犯,我一直站在警察的那一边。”
贺尚卿唇角微勾,与她对视。
林知夏站起身来,望向贺尚卿的三位室友“你们能念到大三,没有中途辍学,说明你们的成绩还过得去当初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你们的家人和朋友开心吗十八岁刚进校门的时候,你们对未来有幻想吗这里是全国最好的大学,老师盼着你们成才,家人盼着你们成长,走出这个校门,你对得起自己吗”
林知夏双手扒住桌子。她声音虽轻,却直抵人心。
三位室友眼神飘忽,贺尚卿面色一变“你别想给人洗脑。”
林知夏再接再厉“我相信你们,你们有机会在小组工作里证明自己,做一个有尊严的人,靠自己的本事吃饭,靠自己的能力生活,没必要跟着贺尚卿一起乞讨。每个人的学习速度有快有慢,我们不可能一步登天,起码要拿出学习的态度,贺尚卿并不是想帮你们节省时间,他剥夺了你们思考的权力,不允许你们通过一个实践项目来学编程。贺尚卿,究竟是谁在洗脑”
洛樱听得愣了。
江逾白早就见识过林知夏的巧舌如簧。他不紧不慢地帮腔“自己不学好,还不让别人学”
“自己不学好,还不让别人学”这句话,是江逾白的初中班主任经常挂在嘴边的。江逾白依旧记得班主任的语气,他像个老师一样批评一群学长,彻底激怒了贺尚卿。
贺尚卿皱着眉,沉着声,说“你们都误会了我的意思,我从头到尾就没说我是个混子,林知夏能一个人把作业做好,为什么不交给她做这就跟管理公司一样,降低公司的劳动成本”
林知夏正要反驳他,江逾白拉住了她的袖子“我带了录音笔。”
满座皆惊。
江逾白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银白色的金属管。他将金属管放在桌面,指尖搭住一枚按钮“刚才的对话,全被我录了下来。我听说,你们的校规很严格,考试作弊,会被学校开除。”
他流露出一丝惋惜“贺尚卿,你大三了,被学校开除,多可惜。”
贺尚卿微微张大了嘴,过了两秒钟,才说“你偷偷录音,侵犯了我的。”
江逾白否认道“我没侵犯你的合法权益,你没受到约束和强迫,我还是谈话的参与者,这支录音笔,能去法院当证物。”
江逾白说完,邻桌一个男人忽然搭话道“我留个联系方式,你们要是真把录音笔交到学校了,我愿意当你们的证人,我作证,那个贺尚卿在威胁你们,太坏了,我以前念大学也被同学欺负过。”
这位男人递上一张名片,其上写着一行字“柴阳,东阳科技公司,首席执行官”。
江逾白收下了这张名片。
而贺尚卿双手捂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他鼻腔呼出的热气顺着指缝往外冒,他的两位室友都坐到了距离林知夏更近的地方,只剩下他最好的兄弟依然留在他的身旁。
打从大二上学期开始,他们整个寝室都迷上了一款游戏。贺尚卿在游戏中的地位很高,游戏帮他缓解现实压力,兄弟们一起开黑,别提有多快活。没想到,他们寝室的和谐关系,竟然被一个小女生给瓦解了。
贺尚卿拎起笔记本电脑的手提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咖啡厅。他的一位室友追了过去,还剩下两个室友坐在咖啡厅里他们愿意和林知夏、洛樱一同商讨软件的设计目标。
他们四个人开始谈话。
江逾白问起柴阳“你在等人”
柴阳叹了一口气“我对面,刚才坐了个投资的客户,他没等我讲完方案,喝了几口咖啡,就走了。我早上出门前还幻想今天能搞定天使投资人。”
江逾白圆场道“他可能有急事。”
这段时间,江逾白刚刚接触创业投资领域,他随口问道“方不方便告诉我,你们公司的主营业务是什么”
柴阳的笑容和煦“你是高三学生吧,你先加油高考。”
“我考完了,”江逾白说,“我准备出国留学。”
柴阳将公司的一份方案文档折成了圆筒形。他心不在焉地用圆筒敲击桌面,心想他在投资商之间转来转去,就像一匹迷路的千里马,至今没遇到他的伯乐。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他是千里马吗他兴许只是一头耕地的老黄牛。
老黄牛的破耕犁,没什么用。
他干脆将那一份方案送给了江逾白。
他说“我们一群人花了四年多时间做出来智能识别系统,申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