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果然喜欢这份礼物。她翻开第一页,自言自语道“希伯来语是犹太人的语言,犹太人复国建立以色列之后,以色列把希伯来语定为官方语言之一。”
“别跟我讲这些,我不想听。”林泽秋懒懒散散道。
林知夏蓦地合上书页“对了,哥哥,明年寒假我不回老家,我要参加学校的集训。”
林知夏并没有征求哥哥的同意。她只是在告知哥哥这件事。她还跑到爸爸妈妈的面前,有理有据地阐述自己的见解。
她说,既然考上了竞赛班,就要遵循竞赛班的规矩,争取获得代表学校出战的机会,参加全省级别的比赛,与省内的尖子生一决高下。
爸爸问她“夏夏总考第一,还需要集训吗”
“夏夏要集训,”林知夏真诚地诉说,“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不能因为集训简单,而放弃锻炼的机会。”
其实,在林知夏看来,那个冬季训练营和“海洋馆秋游”是一种类型的活动。
更何况,省立一中的竞赛训练营不收一分钱,只要学生能凭借自身实力,考取培训名额,学校就免除一切学杂费用。
省立一中真好
整个寒假都能见到同学,见到朋友林知夏也不用去乡下过年,不用面对奶奶、舅舅和表哥,这简直是她最喜欢的春节。
爸爸和妈妈低声商量了一会儿。爸爸还在犹豫,妈妈已经做出决定“咱们明年春节不回去了。夏夏,我们都留在家里,一家四口一起过年,好不好”
“太好啦”林知夏双手拍掌。
周一上学时,林知夏迫不及待地跟江逾白分享了喜讯。
江逾白沉浸在刷题的世界中。经过将近一个月的突击特训,他的解题思路和能力都有了显著提高。他的每一位家教老师都拥有丰富的竞赛经验,众人拾柴火焰高,江逾白就是一片熊熊燃烧的野火,立志要照亮省立一中的校园。
哪怕他课间去操场吊单杠,他都在思考数学竞赛的题型。
竞赛班的考试多如牛毛,两天一小考,三天一大考,每月一次的段考更是重中之重。因为班主任张老师要根据段考的成绩来给全班排座位江逾白发誓,这一次他不会让段启言排在他前面。
十月中旬那一场段考开始之前,段启言还在考场外和林知夏搭话。他问“林知夏,我要是考了全班第二,你能不能跟我做同桌”
林知夏残酷无情“不能。”
段启言略受打击。他又挪步到沈负暄的面前,问道“沈负暄,我要是考了全班第三,你跟我做同桌,怎么样”
沈负暄笑意温暖“没门。”
秋日的萧瑟冷风中,段启言眸色幽深,露出冷冷的笑容“我要考全班第一,让你们高攀不起。”
江逾白插话“你做梦。”
江逾白端着水杯站在教室之外,等待教室内的监考老师清场。江逾白的衣服大多是深黑、浅白、军绿、墨蓝之类的成熟纯色调。再加上他长得比较高,气质比较出众,他竟然给段启言带来了一种同龄人的竞争压力。
怎么可能呢
江逾白比段启言小了两岁,成绩也比段启言差劲。段启言一步跨到江逾白的面前,发泄他压抑的怒气“江逾白,你有什么资格跟我狂”
江逾白与他针锋相对“凭我是你的江老师。你又有什么资格跟老师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旁听他们对话的沈负暄爆发出欢快的笑声。
段启言恼羞成怒,脸色变得红中带紫,好不壮观。他扯开外套扣子,站上走廊栏杆底部的瓷砖,呼啸的长风吹起他的衣角,他颇具派头地说“江逾白,你上次跟我打赌,利用了林知夏。你本人还是个混子。我喊你江老师,那是因为林知夏的总分超过了我,你可没超过我。狐假虎威,你脑子清醒点”
林知夏正要冲过去,江逾白拦住了她。江逾白对段启言说“这次段考,如果我总分比你低,我会在寒假训练营的第一天,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尊称你为段老师。”
“总提老师,没意思,”段启言微抬起头,“你得叫我,段启言陛下,向我立正鞠躬。我还会问你,你是谁,你要回答我,你是我的属下,怎么样我输了,我也照办,叫你陛下。”
韩鹏在一旁听得窒息“妈呀,你们俩别玩那么大,我们学校的寒假训练营里,不仅有初二年级的师兄师姐,还有其他两所初中的同学你们想想,一百多人的课堂上,大喊一声陛下,那跟脑子进水一样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江逾白置若罔闻。他只看着段启言“可以。”
段启言和江逾白击掌为誓。
江逾白再三确定“你别反悔,段启言。”
段启言背靠栏杆,仰天大笑“江逾白,你听好了,我就算从教学楼一楼爬到三楼学狗叫,我都不会反悔。”
考场内的监考老师已经清查了一遍教室。老师们站在门口,呼唤所有同学,众人立刻闭口不言,秩序井然地走入教室之内。
江逾白的考试座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