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还挺上道啊。
只不过那是人家剧里的台词。
他还真的还真的就敢拿来用
果然。
千栀的脑海里, 蓦地浮现起这么一句流传盛广的话来。
二五男人一把抓,个个都能骚出花。
不过这都是她小时候的记忆了, 这话当初可是风靡于鄞城的大街小巷。
具体内容可能会有偏颇, 但应该大差不差。
可不是么。
宋祁深今年刚好二十五岁, 哪儿哪儿都符合, 包括那朵属性特别的花。
但他自身好像并没有这个认知, 只是双手顺着捋过皮带, 一路撂过往上延伸, 随意地解了几颗纽扣,而后反手轻轻往后推了一下。
门随即便被关上了。
发出不小的声音。
宋祁深也没耽搁太多,朝着她走了过来。
”泡多久了”
“也没多久。”
千栀自然而然接了他的话,而后,这才反应过来。
要说后知后觉也不为过。
在刚刚,她得知他进来的时候, 惊诧一瞬也就接受了。
但现在, 一切都有所不同。就像是迟钝的细胞被割裂开来, 一瞬间被点醒。
不是,宋祁深关门就算了, 进来是要做什么
千栀别开脸,小声诺诺, “我泡澡呢你干嘛呢”
“不干什么,哥哥我, 也就是回应一下你的那句话。”
宋祁深说着, 长眉微挑, 嘴角也斜斜勾起,往后靠在洗漱台上,单手后撑,慵懒地倚着。
他这么一说,提的还是刚才那句台词的事儿。
千栀回想了下,什么宠不宠。
那可不是她说的
就好像是能读懂千栀内心真实想法似的,这时,屏幕里再次传来一道女声,显然是其中的剧情一直在缓缓展开
“这人方才的话真的是好生不要脸”
空气凝滞一瞬。
连带着整间浴室内氤氲着的朦胧水汽也停止飘散。
这宫斗剧简直是绝了,偏偏每句话都和宋祁深有回应似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指桑骂槐谁。
千栀差点没忍住,笑意使劲儿地憋着,但硬撑着也不是办法,她的笑声几乎都要从嗓子眼儿里溢出来了。
“笑什么。”宋祁深盯着她一会儿,缓缓开口,嗓音莫名沉了下去。
他扣子解开了几颗,衬衫松松垮垮地挂在颀瘦的肩侧,撑起利落的弧度。
能笑什么。
当然是笑那句好生不要脸呀。
因为真的很贴切:
不过千栀可没管那么多,她连忙赶人,径自催促道,“好了你先出去,我还要再泡一会儿。”
她正洗澡着呢,哪儿能让他一直瞅着。
而且如若不是还有小泡泡聚集着堆积着,她锁骨再往下的风景,在此时此刻,那条线早就该没防守了。
“什么时候,都没有让我出去的道理吧”
男人语气促狭,平日里刻意压低了的清越嗓音听起来带了点哑声,像是被柏油马路碾过,也像是磨过的粗粝热砂。
宋祁深不紧不慢地,将剩余的几颗扣子解开,褪掉上衣,而后直接赤着上半身,迈两步靠近过来,敛眸看着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千栀的错觉,她总觉得宋祁深说出上面一番话的时候,有歧义。
他好像格外强调了其中的某两个字。
千栀看宋祁深凑得越来越近,瞳孔缩了缩,视线连带着血红的耳垂,一起沉了下去。
她拿他没办法,也就没抬眼觑他,只是强调道,”这儿又没你位置”
言下之意就是,他非要在这么区区一个浴室里挤着,不嫌累得慌。
南苑那么大,其他间的浴室也不是没有。
他倒好,一来先拗个造型。
还是说,宋祁深就是单纯男人本性。
千栀虽然只是暗自这么想想,但这种潜意识中冒出来的想法,更加真实地反映了平日里千栀对于他的印象。
“倒是提醒我了,你说的对,没位置。”他突然笑得很无害,不紧不慢地建议道,“那我们,一起洗”
宋祁深的视线像是暗夜里蹿着的火光,很亮,燃着不知名的情愫。
目光也从她的脸蛋儿,天鹅颈,肩胛处,再一路下移,来到起伏之处。
架子上的视频没有关,恰好播到了皇帝翻妃子绿头牌的场景,床帐层层叠落下来,起初唯美又朦胧,而后便直入主题。
对话和拟声在此刻也幽幽地从屏幕中传来,随即渐渐地被浴缸里荡漾的水声盖过。
起先是微小的涟漪,继而水圈扩大,辗转之间,波涛层起。
水温渐渐地凉了,千栀被捞了出来。
这边的镜子是自落地而上,整整一面,景象能够全然收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