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暖和陆行迟一起往回走。
正是最热的时候, 阳光很晒,路上红土飞扬,路边的三两棵树都打着蔫。
两个人并排走着, 靠得很近,他的手一直若有若无地擦着她的手。
他好像想来牵她的手,却又一直没有行动的意思,完全不像他向来坚决果断的作风。
平时他都是想牵就牵, 连问都不问一句。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 忽然害羞起来了。大概是因为路上人多
“不知道那个太平门是个什么地方。”陆行迟随口跟贝暖闲聊。
贝暖能感觉到,就在他说话的时候, 他的手又贴过来了,手背轻轻擦过贝暖的手腕,若有若无,若即若离。
细微的暧昧在两个人之间流转。
“让郑队长那么费尽心机想去的地方,说不定有什么特殊,去看看就知道了。”贝暖回答, 也尽量让语气像他一样自然随意, 毫不在乎。
前面就是他们住的单元楼,就快要到家了。
贝暖心里有点莫明的烦躁。
她悄悄勾起尾指, 搭上一点陆行迟的指尖。
结果手被人一把攥住。
好像一只敢探头的小兔子, 被一直在洞口放饵的猎人成功捕获。
陆行迟低下头望着她,脸上尽是阴谋得逞的笑意。
这就是个诱惑人的圈套, 他就是个坏蛋。
贝暖努力挣开他的手。
陆行迟没有坚持, 松开贝暖的手, 把身上的包取下来,递给她,在她面前弯下腰。
“上来, 我背你上楼。”
贝暖莫名其妙,不懂他打算干什么。
陆行迟坚持,“上来。”
背就背。
贝暖往上一跳,跳到他背上,七手八脚地缠在他身上,搂住他的脖子。
陆行迟轻松地起来,兜住她的腿,背着她进了楼道。
老式的楼道采光不好,有点黑,隐隐传来别人家里的人声,感觉似真似梦。
六层不矮,陆行迟脚步轻快,背着个人,完全不当一回事。
除了很小的时候被爸爸背过,贝暖已经很多很多年没被人这么背着走路了。
一点也不累,一点心也不用操。
他的背很宽,很舒服,简直可以这么睡一觉。
贝暖趴在他背上,乖乖地不出声。
今天的六层楼走得特别快,一眨眼功夫就到了。
陆行迟打开门时,贝暖才从他背上跳下来,大声叫“杜若杜若看我们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客厅的大沙发现在是杜若的地盘,他从沙发深处爬出来,冒出一个脑袋,睡眼惺忪地问“有什么好吃的”
他就光惦记着好吃的。
贝暖开心地说“不是吃的,是你的病毒抑制剂”
这下连江斐和唐瑭都出来了,“病毒抑制剂真的”
贝暖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小玻璃瓶和那张纸片一起从空间里取出来,宝贝地摆在餐桌正中。
所有人只许远观,不许乱碰。
一群人一起围过来,参观这个得来不易的神奇的小瓶子。
陆行迟把经过给大家仔细讲了一遍,力求一点细节都没漏掉。
江斐盯着小瓶子思索,“可靠么”
杜若笃定地说“我觉得可靠。这应该就是抑制剂,我对那个人有种直觉,觉得他不会害我。”
然后困惑地摸了摸脑袋,“问题是,我的毛卷吗”
贝暖噗地笑出来,仔细看,杜若那头软毛发梢上还真的有点打卷。
“要现在就注射吗”唐瑭问。
杜若想了想,“我觉得可以现在注射,如果不是现在,他会留言告诉我的。”
他让贝暖取出医药箱,拿出一次性针头,扫视了一圈围观群众。
最后叹了口气。谁看着都不是太靠谱,杜医生最后还是自己忍痛给自己的胳膊打了一针。
这一针下去,所有人都在提心吊胆。
过了好半天,杜若看起来依然什么事都没有,头脑清醒,眼睛黑白分明,大家才算放下心来。
不知道多打了这一针,杜若又能坚持多久。
江斐来来去去的,一直都在留神杜若的眼睛,一会儿忽然问“你中午想吃什么好吃的”
贝暖忍不住想笑。
江斐这是祭出他的绝招,又打算用好吃的给杜若吊命吗
杜若认真地琢磨了半天,才说“好久都没吃麻辣的菜了,忽然想吃口水鸡。”
这不是江斐擅长的菜系,江斐想了一下,“我得想想怎么做”
贝暖看见陆行迟立刻抬起头,心想,他看了那么多菜谱,上面估计有做法。
陆行迟还没来得及说话,唐瑭就先跳出来了,“口水鸡啊我会,是我爸的拿手菜,以前常吃。”
唐瑭掌勺,第一件事就是问贝暖要冰,说是鸡肉要过冰水,必须过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