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颜真是给傅云安跪了,无语地看了他好半天,这才翻着白眼道:“您这又是唱的哪出啊?”
傅云安得意地一捋胡子,冲着舒颜扬着下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淮宁那臭小子来上这么一出,其他老师心里能好受?不管怎么说,你还是个学生,就该尊师重道,骑到老师头上算个什么事?我和俞教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出戏才能继续唱下去啊。喏,你也挨了批,老老实实地写了检讨,老师的面子保住了,皆大欢喜啊!”
舒颜无语,忍不住吐槽道:“那您也没必要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来啊,您都出面了,我还能不给您面子,不就是写个检讨书吗,多大点事儿,又不是记过留个处分。”
傅云安顿时诡异地看了舒颜一眼,心说这好好的一个小姑娘说出的话怎么就跟个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油条似的。还“不就是写个检讨书嘛”,这种轻描淡写的口吻,怎么看怎么不对头。
要不是傅云安跟舒颜认识好几年,确定她平时没啥大毛病,都要以为这货以前就是刺儿头,都摸清了学校的套路了。
舒颜要是知道了傅云安的心理活动,怕是得翻个白眼,这事儿后世多了去了,一份检讨书罢了,还没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读一读自己的检讨书,只要私下写一份交给学校,连面子都给自己保住了,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当然,舒颜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蜜汁心态委实够让人无语,毕竟这可是个人人争着做贡献,为自己谋个好名声的时代,尤其是大学生,多清高自傲,简单点来说就是要脸,偏生舒颜愣是没这个想法,脸皮厚的连一众老油条都自愧不如,心理素质稳得一批,也是一大奇葩。
舒颜当然淡定得很,后世什么事情没见过,碰上的奇葩多了去了,要是脸皮薄,还不得被人给生吞活剥了。
于是,舒颜同生化老师当堂互怼的事儿就这么揭了过去。舒颜在晚点名时被傅云安又骂了一回,并主动上交检讨书全了学校的面子。至于教生化的那位杨老师,第二天就没见着他人了,舒颜他们的生化老师也重新换了个人。
这一局,舒颜赢得相当漂亮。漂亮到其他老师见了她心情就多出几分复杂,心说这姑娘看着温柔文静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没成想将身上的羊皮一扒,竟然是一头霸王龙,性格刚得真是让人没话说。得,惹不起躲得起,好在自己当初也没嘴贱,互相保持距离吧。
老师的反应都这样,就更别提之前传谣传得最凶的那波长舌妇了。这会儿她们都没心思恨舒颜上回强逼着她们道歉让她们丢脸的事儿了,恨不得舒颜就此失忆忘了她们。现实点来说,舒颜连老师都给刚下去了,收拾她们这些学生还不都跟玩儿似的。人吧,骨子里都有点欺软怕硬的因子,舒颜之前跟她们对掐,她们仗着人多势众还想给舒颜一点颜色瞧瞧,现在舒颜直接拿老师开刀,这帮长舌妇便彻底安静如鸡,再也不提有关舒颜的任何事,路上见了舒颜都绕道走,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去捂上自己当初随便瞎扯淡的嘴。
舒颜只觉得自己耳边彻底清净了,之前讨厌的苍蝇现在都安静如鸡,舒颜表示自己满意极了。反正何蕾三人都力挺自己,往常自己也不跟那帮长舌妇来往,如今她们抱团把自己当洪水猛兽完全对自己没有任何影响。
不过即便舒颜心大并不在意这事儿,傅云安还挺担心舒颜的心理问题,私下找舒颜谈话,小心地给她提意见:“你要不去李教授的实验室避一避?等到这阵风头过了再回来。”
舒颜顿时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摊手道:“我去实验室干嘛呢,现在又没有什么新思路,跑去吃白饭不成?”
傅云安很是理直气壮:“就凭你之前做出的那些研究,多吃她几天饭又怎么了?说起来研究所还没给你这个编外人员发工资呢,这么大的成果,算起来还是他们赚了吧?”
原来,账还能这么算,吃白饭都能吃得这么理直气壮,舒颜真是长见识了,深觉自己的脸皮还要再修炼修炼,得尽早达到傅云安的这个程度。
不过对于工资问题,舒颜还是为李教授解释了一番:“李教授没跟我抢这个名誉,报纸上不都写了吗,ct机的改良者是我,名声全都给我得了,奖金其实也没多少,我得了最大的实惠,就没再争那点奖金了。实验室里头,还有好几个家境困难的前辈,我就当做好事了。”
那笔奖金平分下来一人也分不到几百块,舒颜这个编外人员真没必要因为这点奖金跟人争得脸红脖子粗。反正最大的实惠落在她头上了,其他人心里难免有点想法,把这点奖金让出去,好歹让他们心里也有点平衡,舒颜根本不在意。
再说了,等到几年后专利法施行,舒颜没准还能借着ct机赚一笔专利费。就算ct机不能赚,舒颜手里又不止一样ct机的图纸,给她一点时间,注册的专利不要太多。说不定未来还能靠着专利费发一笔小财呢。
这么想想,舒颜都觉得自己这书穿的真是不亏,重新与父母团聚了不说,还能借着先知的优势提前发家,这辈子稳稳躺赢,拿的真是人生赢家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