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
谢玉璋脑子已经冷静“派人去京城送信,送到胡统领和广平伯府两处。留十个人卫守山庄,其他人都跟我走”
她带着人一路追下来。只夜走山路,谁也不敢跑快,遇到岔路口还得下马辨识痕迹,便比高大郎一行慢了许多。
夜色沉沉,火把的光能照亮的范围有限。
送信的人跑夜路多久能到京城天什么时候亮城门什么时候开
脑子里闪过各种忧心,只能握紧缰绳,咬紧牙关,一路追下去。
在到了一个岔路口,袁进再一次指了个方向的时候,谢玉璋问“你确定”
袁进道“确定”
袁进追踪痕迹的本事非常了得,谢玉璋其实是相信他的。但她不明白“高氏要南归,为何往这边走不该走曲江吗”
袁进是来自草原的胡人,他当然不知为什么,便去看自己的副手。
副手是个精于事务之人,谢玉璋早说过,袁进只管骑马杀人,其他的事都交给副手。二人分工明晰。
副手略一思索,猛拍马鞍道“不好,他是想走泗水”
曲江流经云京,江水滚滚南下,最后汇聚到天堑大江,沟通南北漕运,江上往来全是官船和货船。只曲江是漕运主干道,入大江的主道只有一条。沿路都有繁华城镇,却也有重重关卡。
泗水并不流经云京,距离云京便是快马也得三四天,只与“京畿”这个范围擦边而过。
泗水许多处河道都浅,走不了大船。但它河道分支多,最后都汇集入大江,且几无什么关卡。若高氏以小船入泗水,那便是水银洒地,怕是再捡不起来了。
副手给谢玉璋讲明白之后,谢玉璋脸色发白。
须臾,她指了一个人“你,去云京,将我们的行踪告诉云京那边。其余人,跟我走”
马蹄声激烈,她追着高大郎和林斐而去。
谢玉璋第一次经历这么艰难的追袭。这和打猎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们由天亮追至下午,路上吃的是烙饼和熏肉。
这么粗糙简陋的食物,谢玉璋便是在漠北都没吃过。只她此时实在明白了为何李固骑马出行要吃这种粗食,因为实在是方便。烙饼将熏肉一卷,大口吃便是,吃完便上马,继续追。
追到天色完全黑了,谢玉璋还想追。袁进扯住了她的马缰“马得歇息,否则累死。”
回到云京再不能像在漠北那样养马。她现在养的只是护卫,不是上沙场的骑兵。她将能带来的人都带来了,便没有多余的马了。
谢玉璋只得咬牙下马。
出来得急,也没有带上帐篷等物,不过把马背上的毡子取下来铺在地上权作床铺休息而已。
还没铺好,听到隆隆的马蹄声。众人皆起,手按刀柄。
数百人的骑士奔驰而来,领头者勒马疾停“永宁”
正是李固。胡进、杨怀深亦跟着翻身下马,疾步围过来。他们至少比她晚出发三四个时辰,竟然追了上来。
谢玉璋见到杨怀深,无地自容“二哥”想哭,又觉得自己没资格哭,只强咬着牙。
杨怀深脸色灰沉,问“高氏往哪边去了”
谢玉璋指了反向“那边”
杨怀深立即上马。李固对谢玉璋说“你回去,我们追。”说着,便夹马前行。
谢玉璋看得清楚,金吾卫是一人双马,标准作战配置。她二话不说,过去便抢了一匹马,追了上去。
李固回头看见她追上来,喝道“回去”
谢玉璋喊道“我能跟上”
李固皱眉,却道“跟紧”
这场追击是谢玉璋此生最疲累的一段经历。
他们追了三日,于第三日终于追到了泗水边,遥遥看到高氏诸人正在登船。
李固摘弓便是一箭,一人应声而倒。
谢玉璋和杨怀深同时喊道“别射箭别射箭”
李固不发话射击,金吾卫的人虽然握着弓,却也没搭箭,只等命令。
他们追至岸边,高氏的船已经离岸。虽离岸,却也在射程之内,此时若开箭,高氏诸人必死。
但李固没有下达射箭的命令,只道“去找船”
杨怀深比他的话音还快一步,已经带人去找船了。
胡进扯开嗓子劝降。
船在飞快地远离岸边,离开岸边骑士的射程。高大郎没回应他。
他向岸上望了半晌,才收回目光,问林斐“那女郎是谁怎生得竟如此美貌”
林斐含笑不语。
高大郎觉得自己仿佛明白了什么。
“她是永宁公主”他肯定地道。
关于永宁公主的美貌,传得神乎其神。高大郎是不太信的。
在洛园见到林斐,虽觉得她美,但内心里也觉得,没有传说得那么邪乎。
直到此时看到真正的谢玉璋,不需林斐肯定,他已经明白那个才是永宁公主。
则
他看着林